第四十八章 当归（二）[第2页/共3页]

“啊~~”蓦地一见，一声凄厉的大呼响在身后，我倏然回身，就听嘭的一声巨响。

晚间，一阵脚步声，冰绡返来，对我说：“蜜斯，人已擒获，捆在配房了。”

冰绡听罢一凛，见菱儿一脸惊奇地望着我，便厉声替我持续叮咛：“没听到八奶奶的叮咛吗？再去拿几根棒子来。传闻府里的端方，对于那些手脚不洁净的，偷偷摸摸的，就用这下作的科罚，这猫刑还是六姨太教会我们的。”

我叮咛隋嬷嬷：“去，擒猫来。”

菱儿口中的帕子揪出，她周身寒噤瞪了我，目光里尽是惊骇，她有害怕，便故意虚。我若不狠，怕便难以吓出她的实话。

世人不无骇然，那丫环也目露惊色。猫刑，令人听来无不胆怯，我现在听闻所见最残暴的科罚，莫过于此。

我心下必然，掐算火候该是刚好，就放柔了话音，对她说：“我知你内心必有苦处，也不想难堪你。你捐躯为的是甚么？现在你只要供出，是谁教唆你下药的……”

到了晚间，我才打赏了送药的人下去，隋嬷嬷便急仓促的出去。

只我内心俄然一静，这丫头公然如此侠义？

“是后院洗子孙桶的粗使丫环菱儿，那药渣也是菱儿那丫头倒去后院墙角的污水沟里去了。”隋嬷嬷答。

我压住满腔肝火堆出冷冷的笑：“好个忠心报主的主子！既是你有这番胆量，就该在老爷命令将四姨太沉猪笼时冒死血荐才是。如何眼睁睁看你主子死了，才鬼鬼祟祟做些鸡鸣狗盗见不得人的活动！”

婆子们领命下去，我冷然对她：“菱儿，你但是同我有仇？”

她深思半晌仍有些不甘心肠嘟哝：“只是如此就便宜了那些暗中做鬼的！”

我不动声色地候到了第二日，满心积储恨意，面前总不经意间闪现的我那薄命的孩子的身影。

进到房里，地上一小我如被捆得如粽子普通，爬动了身子，一见我来，将头深埋了躲藏。

她蓦地如冲出樊笼的野兽窜身直扑而来，歇斯底里地，目光喷火，幸而她被束缚着，才扑来就一头栽下，幸而离我不远处倒下，被婆子们七手八脚地按住在地上。

看一眼隋嬷嬷，隋嬷嬷替我怒斥她说：“四姨太死，是她罪有应得，同我们奶奶甚么干系？”

她的目光惊诧，惊骇，眸光中如喷火普通，错愕地点头，周身瑟瑟颤栗缩去墙角。

次日晌午，九爷便差人送来一只提盒，内里几样小菜和将补的野鸽子汤，此中就藏了一碗滚烫的汤药。对外只说是山珍野味大补，对付了世人的耳目，也麻痹暗中下药的人。我服过药，又将小菜分给了丫环们去吃，悄悄等候本相明白。

隋嬷嬷见我游移的模样，便又说：“我先是也不敢行动，直待到这药煎妥了，见存了药渣的药罐子就放在墙角。但是过了半个时候，奶奶那边用过药的空碗一送返来，我就见一个小丫环不动声色地将药罐子换掉，用个提篮把那盛着药渣子的药罐儿拿走了。”

此中必有原因。

隋嬷嬷是府里的白叟，对这常用的妇人之药也能辩白出个七八成。她若辩白不出，怕我也难以辨认的。我接过那纸包细心看，似是煎药前包药所用的马粪纸，上面细碎的一些黄褐色的残渣。

冰绡忿忿道：“幸亏是九爷殷勤，如此蜜斯这药就吃得放心了。”

我略略松下半口气，叮咛隋嬷嬷说：“你持续问，趁老爷来水心斋前。”

“奶奶，她，她死了！”隋嬷嬷壮起胆畴昔蹲身探探她的鼻息，倏然呆立在本地。

我揉着那团纸，指尖碾着那些碎沫，抠了一点在鼻尖细细地闻。当归？我更是惊奇，又细心闻闻。看一眼隋嬷嬷，若公然是当归，她如何会不熟谙？何况我的药中本就有一味当归，这也不是毒药，如何就见得是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