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归府（二）[第2页/共2页]

四下里只剩了牙箸羹匙碰击碗壁窸窣的声响，更无人敢多说一言，倒是六姨太玉珑见了四下冷场，老爷面色不快，也便不敢作声，只是低头时还带了对劲的笑，瞟了五姨太慧巧一眼。

她打量我，游移半晌说：“她男人在都城不假，但是不是做茶叶买卖的商贾小贩，而是金侍郎府内的家院。”

她避开我的眸光，手中拈着一朵金黄的蟹爪菊赏玩，悄悄叹道：“让mm见笑了。是春梦是恶梦，就不知爷贰内心是甚么滋味。”她的顾忌我深知的，怕是致深自此顾忌了她，反是弄巧成拙了。

“金侍郎，哪个金侍郎?”我惊奇的问，更是迷惑如何慧巧对我提起这个话题。

谈笑过一阵子，她见我的鬓发微松了，便拉我去打扮台前坐住，亲身为我拿了牙骨篦子篦头发，打量着菱花镜中我二人的丽影，不觉更是笑了说：“花开兰蕙，原是如此的。”

我握住她的手，那双葇夷冰冷的，忽记起冰绡所说，致深一早从她房中拜别，来到我的水心斋盘桓，我便也感觉内心一沉，反是好言安抚她说：“姐姐，俗话说，这伉俪日久，相互合一就如了那连理枝，仿佛左手牵右手普通，那种难舍难弃才令人羡煞，岂是那一现的昙花，过眼繁花所能比的？”

冰绡才回声下去，慧巧便摆布看看无人，抬高声音问我：“mm，你可曾传闻，阿谁隋嬷嬷，传闻她的男人姓金。”

我一句话，她一怔，反是更笑了，点头叹道：“你呀，便是矫情起来，都让人爱恨不得的。”

“另有哪个金侍郎，六姨太的哥哥礼部侍郎金辉呀。”她话音安静，却透出几分奥秘，话中有话。我的头霹雷隆一阵子闷响，仿佛措手不及被旱地惊雷劈了头，木然地望着她，笑容尽散。慧巧这话的意义，莫不是隋嬷嬷是六姨太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我一笑道：“这个mm倒是从未过问，只传闻她男人在都城做些茶叶做小本买卖。”

我的余光瞥见了致深，他湛湛的眸光望着我，唇角掠过一抹难言的笑意，细心核阅我，又一笑侧头。但那笑容后却粉饰不住无法和惭愧，只拥戴一句：“漪澜的书，原是读得比她人多，事理在她嘴里也是深切浅出的。看来这书，还是开卷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