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画师（二）[第3页/共3页]

我被她的话逗笑，扬手就去捶她，她笑了奔出去。

风儿轻拂帘栊，扭捏几个来回。一地阳光，铺洒青砖，班驳支离。阳光的影子被雕花窗筛过，显得破裂而不逼真。

空无所念，疏影班驳。

慧巧在我身边，似看破了我心机，发起说：“澜儿的画是一绝，江南才女，名不虚传，不如画一幅群芳赏荷图扫兴如何？”

我又惊又羞，向后退去。他的眼还是直勾勾地打量我，直至孝儿在身后扯他一把，嘿嘿地呼喊一声，堂上的周怀铭已经是大声咳嗽几声，以请愿严。

而后连续数日，老爷公然不大来我的水心斋。屋外骄阳似火，残虐得花叶都伸直去一团，蔫蔫的无精打采。偶尔有蜂蝶流连停驻，却都耐不过暑热，只向花荫处寻一片阴凉。没有一丝风的隆冬，偌大的周府热浪一阵紧似一阵，只我水心斋内愈发冷冷僻清。

我满怀的感激，我不过随口一说，他竟然如此上心的为我去寻来画师，不管这画师技艺如何，单单是这番情意，我便有一丝满足。

虽是有些淡淡的感念，可我生性素喜平静，何况统统在估计当中。没了这些迎来送往的应酬，我反落得个安逸安闲。

西洋画师笑眯眯的来到我们身边时，俄然愣住步，规矩的摘下帽子一个文雅的弧度给我们施礼，惊得姨太太们轰笑了向后退去。只我立在原地，盈盈的屈膝行礼，纨扇半掩了面。

他没来，没有人来。我的心下顿时失落，十指抚在琴上几个漫不经心的音也是随便而寂然。

话音中含了些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