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七姨太咏芰（六）[第1页/共3页]

我摩拳擦掌不知如何是好，咏芰的性子孤傲，她认定的事儿，怕是驴也牵不转头。

“不过甚么？”我逼问。

他说：“小嫂嫂固然叮咛。”他看看摆布无人，低声道，“甚么事儿？”

“精忠的病，但是好了？”我问，“传闻老爷给他说亲了。”

我追咏芰出门时，在游廊碰到了九爷，他一身玉白的箭袖，英姿风逸，见了我和咏芰一前一后过来，恭敬的退在一旁见礼。咏芰天然不管不顾从怀铄面前傲但是去，我却愣住了步同他见礼。摆布无人，我正想问冰绡同精忠的事儿，我便问：“九爷来得恰好，我有一事相求。”

我有求，他必应，这我坚信不疑，我感激不尽。叮嘱了咏芰不要莽撞行事，等九爷的佳音，她才勉强应了我搬归去庵堂避祸。

我见到狗儿，他吓得面如纸色，偷偷对我说：“八姨奶奶，你是没有见呢，但是吓死人了。九爷的腿都要被打断了，那模样好羞人的，老爷就是不肯轻饶，还逼九爷在大板子下背家规。”

“咏芰，你不要胡来！”我急得劝止她，但她回身而去。

扶着串儿的手跌跌撞撞的出去了九爷，他一脸惨白，如灰纸色彩，额头上豆汗浸湿了脸颊，目不斜视的直奔致深而来，跌跪在致深面前，沙哑的声音喊一声：“哥!”腿一软，噗通跪在本地。

我死力忍了悲忿，浑浑噩噩的回到曲水龙吟，本日的竹子都似在为我哀吟，沙沙的声音夹带着彻骨的秋寒风凉。他竟然坐在石桌品茶，披一袭软缎提花袍子，手里把弄茶盏。

“不过，是那女犯人剥光衣衫游街示众，颜面无存。”他声音垂垂的低去，我才明白是如此羞人的体例。我想到了咏芰期盼的目光，就发起说：“可否寻个窑姐儿替了，多给些银子。或者，寻个替人……”

致深踱步出去，举头四下望望，我却见他的手一向按在腰间佩剑上，心头不觉一凉。他蓦地回身，剑上垂下的丝绦穗子一晃，他问：“冰绡的事儿……”俄然看一眼一旁的咏芰便住了口。咏芰紧咬牙关，眸光正要抱恨抬起时，被我死死拉住了手腕，她终究灵巧的屈膝服礼退下。

我们对峙半晌，却听人惊叫着：“九爷，这是如何了？”

这话是何意？我望着他的目光惊奇又悔恨，我不想同他猜谜玩耍斗法，毕竟我们是伉俪。但是现在他说话绕出这八里地来，我不翻着跟斗云去追，怕都要赶不上了。

我恍然大悟，怕是为了我昨日之托，他为了能偷换，只得用此计去周旋。只是如何这么周到的事儿竟然被九姨太得知了？这个长舌妇，如果传去了致深耳中又不定如何了？

致深的面庞未变，只是唇角微微抽搐一下，悄悄坐回椅子上问：“还没打趴下?那就拖出去再打二十！”

“看热烈嘛。”九姨太曹蒹葭傻傻道，奥秘的说：“传闻暮年间，一个偷男人行刺亲夫的淫妇被大堂上打了板子，就被当街骑木驴，那驴背上有根假的男人的那活儿，插得那淫妇欲死欲活的，哎呦呦……杀猪似的哭喊了一起。”

看了怀铄迷惑的目光，我又问：“我也不想你哥哥大开杀戒，凌晨，你的话我听到了，阿谁逆贼的家眷女人又有何罪，有本领去擒逆贼，如何去缠累无辜呢？我这些天给她诵经求佛，怕他殛毙太重，又恰好他去搏斗妇孺。那些孩子，可否能从宽发落了。更有那刺客的婆娘，甚么是骑木驴？”

“你又不是男人，你看甚么？”五姨太挖苦道。

“比来大太太在斋戒，还是求老爷不要见血吧。”我殷切道，他点点头说：“小弟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