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玉米粥[第2页/共3页]

少年点头：“我叫高以纯，你都叫我以纯哥的，你……我也不晓得你叫甚么名字，你也说不上来，元宝是我给你起的。”

骂声一顿，紧跟着再度以先前两倍的调子再度响起：“呸！狗屁元宝！要我看就是一个攮食包！他们爷几个也是瞎了那几双狗眼，说甚么那孩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走失的，将来找到家人，必定会有重谢，现在都一个多月了，他们家里人在哪个灶灰膛子里爬灰呢？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还不是得白白养着？现在又要喝粥，还没到开饭的点呢，别说喝粥，白开水也没有！”

男孩看了看高以纯，高以纯微微点头，他这才伸开嘴，将粥接了，又舍不得往下咽，含在嘴里，用力地咀嚼，仿佛那净水粥里有甚么蹄筋脆骨普通，嚼了好一会，才一点一点咽下去，满脸的满足：“元宝哥哥你吃吧，我人小，已经饱了。”

穆云翼想让他把木盆放在炕沿上，但炕上铺着席子，排泄来水就不好了，便要下地。

清冷的水津润了干裂的嘴唇，又进入口腔，顺着食管流入胃里，让他有些了精力，向那少年问：“这，是那里？你，又是谁？”

紧接着他又发明，本身的身材变得好小，顶多就是十来岁小童的模样，一只小手被少年攥住，严实地裹在内里。

男孩深呼吸，用最大的力量嗅起粥的香气，然后用力吞了下口水，艰巨地点头，向后畏缩。

“……家里还另有哪有钱给他请郎中！上房屋里还等米下锅呢，你们几个索债鬼整天价催命似地要吃要喝，用力刮扫我这老箱根柢，家里那点钱早就都填了你们爷几个的粪囊子了！现在又给我弄返来这么一个小祖宗，每天供他吃喝还不算，现在又要请郎中，归正我是没钱……”

高以纯又用一个缺了好大一个豁口的木盆舀了热水，拿到炕沿边上：“精力了么？你睡了两天两夜了，来洗洗脸，舒畅舒畅。”

穆云翼有些发楞，艰巨地张了张嘴，却没有收回一点声音。

对方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长得眉眼清秀，挺鼻梁，薄嘴唇，一双眼睛特别通俗黑亮，炯炯有神，只是头发和穿着有些奇特，瞥见穆云翼睁眼，顿时满脸欣喜：“元宝，你醒了！”

“咕噜噜。”男孩的肚子又叫喊了，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里的粥。

穆云翼这时候才有精力重视到其他，起首发明本身并没有在病院里，而是在一个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老屋子里，窗上没有玻璃，都是糊得发黄的草纸，身上盖着一床粗布被子，又重又硬，都已经快结成板了，身下是一种不知甚么东西编的席子，屋子里阴暗陈旧，只要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处有两只一米是非的木箱，空中不是水泥地，也不是砖地，而是泥地。

叫骂声仍然不竭，少年没有还口，木门声响，已经是走进房间里来。

迷含混糊地，穆云翼闻声恶妻骂街的声音，锋利高亢，刺得耳膜一阵阵地疼。

“咕噜噜。”一阵肠鸣，却不是穆云翼本身，他中间不知甚么时候多了一个六七岁的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正吞咽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高以纯手里的那碗粥，仿佛那不是玉米糊糊，而是甚么山珍甘旨。

“穿越了……穿越了……”穆云翼喃喃地念叨着，又重新闭上眼睛。

洗完脸，高以纯又给他洗了脚，然后把他塞回被窝里：“外边冷，你跟小五在被窝里趴着。”

少年愣在那边，又用手来摸他的额头：“这是咱家，元宝，你不熟谙我了么？我是以纯哥啊。”他看着穆云翼陌生的眼神，有点惶急，“元宝，你不记得了？一个月前，我把你捡返来的，当时你坐在路边上哭，我把你放在牛车上，拉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