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梁子算是结死了[第1页/共2页]
徐光达摸出一块碎银子,丢给了妈妈。
头钱的正面叫“字”,后背则叫“镘”,投出来后背的铜钱越多,赢面就越大,如果五枚或者以上都是后背,就叫做“快”,只要一枚是后背,则叫做“叉”。
妈妈如此一说,便将徐光达拉进了内屋,后者直奔角落,抱着溺桶就哇哇大吐,氛围中尽是酸臭味。
徐光达靠在墙上,总算是缓了过来。
如果说现在宴席间另有人能清楚地看到徐光达的宽裕,那只能是这位妈妈。
徐光达也不觉得然:“哼!这地痞该是感遭到本官的肝火了,想要献殷勤?晚了!本官彻夜定然叫他都雅!”
徐光达愤怒起来:“没大过节?老子这身伤就是他打的,这个仇老子若不报,誓不为人!”
此时再看,那木桶里又倒满了酒,唐牛儿无事人也似地与其别人喝酒,他竟是坐庄开赌,不管胥吏还是公人,此时都杀得双眼通红,因为唐牛儿一向在输钱!
“你两个发骚的混闹个甚!这酒还如何喝!”徐光达将酒碗一摔,气鼓鼓地踢了妈妈一脚。
或许这就是唐牛儿能成为都头,几天内名噪郓城的启事?
这家伙是把妙手,诸多胥吏都跟着他傍猜,唐牛儿接连投出“叉”,手气和技术都烂得一塌胡涂。
本来想要再劝一劝,此时的妈妈倒是悔怨不已,早知唐牛儿把徐光达获咎死了,她又何必开这个口!
更何况,徐光达逼迫唐牛儿之时,可没有半点留手。
徐光达一张老脸憋成了猪肝色,一面是气恼斗不过唐牛儿,另一面又气恼这些人没眼力,这节骨眼都不晓得帮他得救。
徐光达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晓得唐牛儿是个妥妥的“散财孺子”,就这么个输法,彻夜怕不是连他那小媳妇儿都输出去!
“为了制裁唐牛儿,徐县尉怕是真的连吾等都一并豁出去了!”
照着大宋的《宋刑统》,只要抓住打赌的,打一百杀威棒,如果赌资庞大,还会按盗窃罪从重惩罚。
“叉!叉!叉!”
“呼……这唐牛儿中了甚么邪,竟有此等酒力……”
此时跟唐牛儿对掷头钱的恰是张文远。
“相公别起火,是奴家不好,请相公随我去换身衣服!”
“好个地痞,公然有些手腕!”
心中如此想着,唐牛儿本来就不是很洁净的小手,又往“妈妈”身上摸了一把,后者顿时又跳了起来。
不得不说,唐牛儿的“大撒币”战略实在太对胃口,毕竟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他唐牛儿固然短短半个月就起家起来,可撑死了也是个都头,谁敢打堂堂县尉?
这大宋朝的相公可不是指丈夫,是对士大夫阶层或者一些官员的尊称,比如很多人也把知县尊称为相公,这个相是宰相的相。
现在,唐牛儿俄然要亲嘴儿,她一下就明白了唐牛儿的企图。
在世人看来,唐牛儿就是个活脱脱的冤大头。
“相公,那唐牛儿虽是地痞出身,但仿佛另有点眼力,刚才他应当是用心挑逗奴家,提示奴家给相公圆场……”
宋人将打赌称为“关扑”,此时他们赌的是“头钱”。
“得亏你是个有眼力的白叟,不然本官彻夜就要闹笑话了……”
又吐了一场,徐光达换了衣服,抖擞精力,又走出了大堂来。
大宋朝文娱行业发财,以是法外有恩,每逢春节、寒食节或者冬至等节日,大宋朝廷会开放禁赌三天,任由百姓耍乐子。
“赏你的!”
妈妈捡起碎银,眉开眼笑,取来帕子给徐光达擦拭,游移半晌,还是决定劝一劝。
“喝!喝!喝!”
其别人尚且不知情,还在一旁起哄,齐声给徐光达打气。
世人的叫喊当中,唐牛儿又博了一把,将头钱掷下,世人顿时喝彩起来,唯有少数个捶胸顿足,一脸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