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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瑞婆婆救返来的那一天,纪嫣周身被树枝刮乱。衣裳东一块西一块,像落魄的小瓷人儿,昏昏沉沉不得消停。
她现在最怕的大抵就是匪贼,特别他们的眼神。落在身上像是要将人活活扒掉一层皮,非常可怖,让人不敢直视。
“魏冲,别怪我没提示你,我们北南山可制止这些活动。特别上头明文规定,你小子谨慎点。”
这个时节的雨下起来就不断,暴风掠过树林,扰得周遭狼籍,劈面而来带着似有若无的腥气。
逃得仓猝,甚么都来不及清算。只留下地上一柄挂着水珠的木梳,上头还残留着女儿家的发香。淡淡的,夜幕来临,天空暗了大半。此处一时像是没人来过,又像才将刮过大风,氛围那般不安生。
“嘿嘿,齐兄弟,老迈那儿真没见过了?前几日出兵受了些伤,如果他见过……”
“哦,那好,都听你的。”
婆婆到底心细,晓得她心有顾虑,来这里好几天未曾下水沐浴。试图帮她找个没人的处所好好洗濯一番。纪嫣听着,当然更忌讳荒郊田野。只是点头表示感激,感谢婆婆的体恤。安设好她,抱着一盆换下来的衣物,松开乌发,比及傍晚后径直往小河边去了。
瑞婆婆是北南山上的白叟,这帮匪寇她也算是看着长大。为了保护女人的明净,婆婆很快点头应允。
谁都晓得当今天下乱世崛起,各方群雄跃跃欲试,大盛王朝四分五裂。父亲为得好处将她嫁给一个表里不一的登徒子,就着上一世的遭受,她不肯在洞房花烛那早晨吊而亡。遂重生后狠下心,决定提早逃脱。
因而为了不给婆婆添费事的纪嫣整天就待在小板屋内,常日也不出北高坡。待在屋中做些手工针线,以求婆婆到镇上赶集时能拿去换点银子。
“如果他见过……更没你的份!”
男人白了他一眼,抱臂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