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离别难5[第1页/共2页]

她这才回过神，遂叮嘱道：

“可我，却一向是你的楷兄啊！”

七娘点点头，这倒刚巧了。

去，或是不去？

七娘自知她心存担忧，安抚似的点了点头。

七娘这才回过神，忙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又兀自向后退了几步。

七娘轻咬着唇，垂下的眸子看向一边。

七娘回过甚，端但是坐，只不易发觉地叹了口气。

郓王倒是一怔，见她如有所思的模样，只道：

“旁人不知，我是定要来的。”

七娘昂首望着他，忽觉心头一阵暖意。畴前宫中，是他雪中送炭，现在太学当中，亦是他雪中送炭。

她又望了一眼藏书楼，刚才郓王若不来，她会登楼见陈酿么？

谁也不知，他们平常一处论道的祁莨与冯婴，竟是面前两位世家小娘子。

现在，望着面前偌大的藏书楼，七娘只觉如有所失，心生戚戚。此时所感所尝，本来便是断肠滋味。

“表姐？”

“这是何为么？真想做太门生，要拜书神？”

偶然逢着，不过酬酢一句，点头之交罢了，并未几过话。他若问及七娘，她只对付说统统安好，也就是了。

那人忙拉住她的手臂，往回一拽。七娘踉踉跄跄，几乎撞上他胸口。

“断肠……”七娘幽幽吟来。

七娘摇点头，她不晓得。

她将祁莨的木牌拽在手中，越握越紧，一双纤纤小手已然勒得通红。

这话听着非常伤感，郓王细心看她，低头之间，倒见出可贵的温婉来。

“莨弟本日，像是颇多感慨啊！”

拜别之期转眼已至，七娘与朱凤英坐上各自的车驾，太门生们皆排排端立相送。

七娘见朱凤英不语，只唤道：

“自古多情伤拜别，想来，是最断民气肠的。”

“七娘，你诚不必如此委曲本身的。木牌我自能够给你，你若真放不下，直去见他也就是了。又何必偷偷摸摸呢？”

只见那人又将她扶稳，微扬嘴角，有些憋笑地看着她。

她缓了缓气味，负手而立，正色望着他，像是鞠问：

七娘闻言，心下一动，忽而昂首看他。郓王还是浅笑相对，自有一分温润气度。

郓王低头憋笑，她如此模样，倒也天真敬爱。

“本王方才路过，见莨弟模样奇特，一时猎奇。”

“却也可贵。”郓王点头浅笑，又道，“你与冯婴不日便要家去了，本王想着，叫上魏林他们与你二人践行，也不枉同窗一场。不知莨弟，意下如何？”

七娘忽紧闭双眼，深深蹙眉，人间怎会有如此难以定夺之事？

朱凤英见七娘神情当真，似有闲事要说，遂端坐了身子，要将听来。

“祁莨的木牌，表姐可还我么？”

“从不见小祁莨来藏书楼，眼下却也知勤奋了。”

郓王笑了笑：

“你又心有不甘了？”

她蹙了蹙眉，自知无解。

“莨弟想甚么？”

她仓促而来，仓促而去，仿佛这一月的事，都显得荒唐好笑。

她仍作祁莨的打扮，有熟谙的太门生见着，也打趣说：

只是，来此不久，竟到了要践行之时。聚散聚散，这等前情面思，本日竟也落到了她谢七娘头上。

“表姐，”七娘叹道，“只是见一见，悄悄见一见，并不与他过话。”

可她真要登楼么？

本来，这便是诗中所言断肠。畴前虽读过很多，到底不知世事，也不大懂。

“楷兄便当我是拜书神吧！”

朱凤英是经常出入藏书楼的，亦总在那处见着陈酿。

这滋味，不苦不甜，不酸不辣，却又五味俱全，食过方知。

郓王见她满目离愁别绪，细眉仿佛，只道颇是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