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锁寒窗4[第1页/共2页]
他摸索道:
“酿哥哥,”七娘抬起眸子看他,“若非府中之人,怎会知你的行迹?你放心,我必不会有事。”
“史大哥,不好了!有人带了大队人马,正往此处来!”
她想着,此事既与谢府有关,她亮出身份,或许能换得一线朝气。可对方如果谢府仇家,只怕她有性命之忧。
内里的人得意清净,也懒于管他们。
记得那回打了败仗,雄师连日回汴京,一起上思念故乡,大郎遂将这玉佩的典故说与兄弟们听。
只听门外有人凶道:
“史大哥不是说,小生是你的财神爷么?”
“既然史大哥熟谙谢府,不知可否听过,谢府请了位举子教小娘子读书?”
七娘悄悄点头,还是一脸羞怯。
史雄忙会心。他一世英勇,还未曾有杀错仇敌的时候。此事必是谢府内斗,拿本身做枪使。
陈酿正欲周旋,却听有人来报。
史大哥正焦心肠来回踱步,听他言语,猛地顿住。
原是七娘腰间有枚玉佩,正面一个谢字,背面一个七字,是证明身份之物。
七娘低下头,悄悄咬着唇,显出小女儿之态。她嘴角模糊泛着含笑,却又不想被他发觉。
据记录,史雄此人,很有义气,也算得一员虎将。当年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回回有他。
史大哥一惊,可不恰是他的名么?他再次抱拳,满心佩服。
“嘴长我身上,我爱说便说,你管不着!”
“抱愧。”陈酿忽道,“一时情急,怕你做傻事。”
实在,陈酿早已猜着对方身份,可他不敢拿七娘冒险。
史大哥倒是一脸惊奇,如何谢府会有人来?还是大队人马?
“喊甚么喊!”
“像……像是谢府的人。”那人有些吞吞吐吐,一面又察言观色,看史大哥的神情。
那些人本也受谢府恩德,自不担搁,忙替二人松绑赔罪。
只是,当年方腊逆贼凶恶,大郎就义,兄弟们或死或伤,多也散了。
“你究竟是谁?”史大哥急色毕露,直瞪着陈酿。
“你们究竟是何人?”
“你只当是个曲解吧!”陈酿道,又看了七娘一眼。
陈酿只道:
可此番之事,必不是曲解。七娘见他们一来二去地打哑谜,终是忍不住问:
七娘愣愣地点了点头,又带着莫名的心慌,又带着模糊的欢畅。
“你是……陈酿,陈先生?”
“你既认我这个先生,便没甚么是我管不着的!”
唯留下他们几个,家中有老有小,亦不敢回朝领罪。这些年幸有谢府互助,才不致落草为寇。
所谓的傻事,天然是七娘欲自报身份。
“何人?”史大哥怒道。
在府中时,他总正色严厉,显得高不成攀。而本日,虽说刚才情急,可一定没有涓滴至心。
一人忙去拿,递与史大哥。
闻听救兵已到,二人放心很多。
史大哥透过窗,又看了一眼山下。山路难行,大队人马一时还到不得。
史大哥顷刻满脸惊奇,这是全部汴都城都晓得的事。
“陈先生料事如神,听闻谢大人颇是看中。既非仇家,为何要我与先生难堪?”
“你现在必然猎奇,他们为何大队人顿时山。不知,那幕后之人是否同你说,我是谢府仇家的幕僚?”
七娘一瞬瞪大了眼,刚要出口的话,只被他堵得生生咽回。
他眼如碗大,看上去实在可骇。
七娘还未缓过神,只瘫软地望着他,神情有些迷离,总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
七娘缓缓闭上眼,全部身子瘫软下来,柔若无骨。这仿佛是个幻象,可她沉浸此中,终不肯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