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锁寒窗2[第1页/共2页]
“酿哥哥,你便这般看不上我么?”
而真正能在才情上与他相配的,到底只得许姐姐一人无二。
他虽已至灵宝寺后山,可山路崎岖难行,夜里枝叶混乱不清,是极易行错路的。也不知七娘是否能顺着上山,他只得上马去寻。
陈酿一急,忽将她紧紧束在怀中。七娘顷刻脸红,心跳得极快,一时也不知落泪委曲了。
她昂首望他,他亦蹙眉望着她。
陈酿倒也不在乎,清了清嗓,又大声唤“蓼蓼”,只是忍不住地咳。那模样狼狈得很,那里还是狷介超脱的陈小先生!
“那是那边?”朱夫人有些焦急。
“你何必来呢?”
谢府那边终是安了些心,而陈酿此时却更加心急如焚。
“蓼蓼,回家吧!”他轻声道,恐怕惊了她。
“蓼蓼!”他不住地喊,行几步便喊一声。
“先生!”七娘自嘲地一笑。
“酿儿那边?”
可恰好运气弄人,让谢府来了个陈酿。打最后在酒楼对词,他便极是瞧不上七娘。
还不待七娘反应,她亦面前一黑,不省人事。
“蓼蓼!”陈酿忽打断,正色道,“别再闹了!”
她瞪大了眼,只转头与陈酿对视。
陈姨娘四下看了看,并不见陈酿身影。她深深蹙眉,一时不知如何言语。非论是作为七娘的先生,或是未婚夫婿,他是最该在的!
只听陈酿低声道:
向来,他拿七娘最没体例。她聪明灵性,时有滑头奇思,虽不大晓得情面油滑,却也是可贵的赤子之心。
“回大老爷,陈先生说,他或许知小娘子身在那边,遂去寻了。”
山上的夜,寒气颇重,加上一味嘶吼奔驰,陈酿忽猛咳了两声。他方才策马而来,必是大汗淋漓,眼下寒意四起,不免受了风寒。
故而,只好愣愣站着,相顾无言,亦无泪千行。
“蓼蓼,家中非常担忧你,归去吧!”他又道。
那是第一回,七娘觉着陈酿是与众分歧的。她为他彻夜难眠、展转反侧,本来,统统到头,终不过还是一句“夜深了”。
总当她是为着王三郎,却不承想,是本身造的孽。
琳琅只摇点头:
“我是你先生。”陈酿道,“摆布,我还是你先生。”
只见她身着琳琅的蛋壳芳华衫,裙摆足尖,已然沾上露水。她长发未挽,鬓华未簪,两束发丝垂在胸前,只随北风轻摆。掀长的褙子,显得人更是肥胖。
陈酿忽觉着本身卑鄙而光荣。他见不得她委曲,风俗了对她好,亦风俗了统统依她。
忽而,四周窸窣声骤停,只闻得一声闷响。陈酿面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陈酿缓缓转过甚去,不是七娘是谁!
七娘闻声,再忍不得,只猛捂住双耳,一面不住点头。
琳琅正要出去回话,闻着谢诜问,她忙道:
此去经年,本觉得随他读书,他多少能有所窜改。可午后那番话,七娘只觉一年来的情意,皆错付了。
他毕竟是瞧不上她的。无才无德,不学无术,那才是她谢七娘。
那回他亦说夜深了,可还由着她打趣嬉闹。而现在,她满腹委曲,他却再不依她了。
七娘这才知,陈酿为何俄然抱她。她的心已然提到嗓子眼,莫非真有歹人?
还不待七娘说完,陈酿猛地捂住她的嘴,七娘只本能地挣扎。
另有那枯萎的玉兰,此处瑟瑟亭的玉兰。他亲手折来与她写诗作文,本来,他竟不过是个先生!
风吹得有些冷,七娘垂下眸子:
陈酿沉默不语,不知如何答她。
“陈先生行色仓促,还不及问,他便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