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玉楼人1[第1页/共2页]

只听蔡三娘子又道：

“我们阁房说话吧！此处人来人往，喧闹得很。”

如何是与七娘无异呢？

“这般才情，不知何时，能劈面就教一番……”

七娘有些憋笑。

古来有子期伯牙，为知音断弦之嘉话。可见，非论乐律或是文章，总要有人晓得，方是不负。

她着一身家常小袄，头顶一个环髻，只将余发束在脑后。一条萍绿抹额悄悄系上，未免受风。高低瞧来，皆是贵门小娘子的骄贵。

蔡三娘子默了半晌，有些愣然，像是兀自思考些甚么。

七娘亦跟着笑起来，点头道：

七娘摇点头：

“不错，你不知的，我酿哥哥短长着呢！”

“你酿哥哥？”

蔡三娘子笑了笑：

“我是说……”七娘试图寻个冠冕堂皇的来由，“是说……酿哥哥忙呢！我亦好久未曾见他，何况乎旁人？”

昨日收到帖子之时，七娘只觉蔡三娘子知心聪明。现在她以家常服制相迎，又邀七娘至阁房，倒更见出一分开阔亲迩来。

“你如何不言语了？”

可七娘却似豪不在乎，亦不觉得然。

“这都不打紧的。”蔡三娘子道，“摆布一身臭皮郛，换得与你了解，却也无憾了。”

蔡三娘子有些不解，那篇文章，清楚是极好的。

只听蔡三娘子又道：

“并非我兄长，是带我读书的小先生，太门生陈酿。”

七娘那里晓得，下人们寄人篱下，不过是听叮咛办事。也并非统统人皆如她普通，有率性混闹的本钱。

“薛姐夫医者仁心，”七娘道，“非论是谁，皆会救的，你不必为此挂怀。”

“你虽这般自贬，可我是读过你的文章的。才女二字，自是当得！”

“才女”二字，向来只是旁人挖苦她的，可蔡三娘子却正色说来，不得不让民气生猎奇。

七娘蹙了蹙眉，核阅她一回，忽正色道：

“你还带着病，如何亲身出来了？原是探病来的，若惹得你病更重些，倒是我的不是了。”

“不过论文讲学，与你无异。七娘子竟是如此俗流？”

一时，人群来往，上了顶好的茶，又赔了顶乐意的笑容。

七娘不肯骗她，只要些抱愧地向蔡三娘子道：

“何时亦不可！”

蔡、谢二府虽反面，可脸面之事，总不敢不消心。不然，免不得受人诟病。

七娘只笑道：

薛仁本是医者，如此说，是绝了薛仁勾搭之嫌，于蔡府、谢府都好。

“谢七娘子！”闻得她道，“你是在活力么？”

七娘抬头道：

时至蔡太师府，听闻是谢家小娘子来访，又合着七娘一身雅贵气度，一众丫头仆妇自不敢怠慢。

“谢七娘子！”

七娘这话说得聪明。

那声音，衰弱中带着欣喜，七娘回身瞧去，原是蔡三娘子。

她若真作一番嘲笑，到底有些不良善了。

说罢，七娘只施礼要去。

七娘猛地愣然，直站起家来。

七娘本日并未决计装潢。一身月白间雪青的衣裙，只做清爽打扮，自有尊敬也就是了。

“我有甚么好的？家中皆道我率性混闹，畴前惹下很多事！若加上三郎与五哥，能将父亲气出病来！”

七娘自不会如此。她面带浅笑，端但是坐，一派世家贵女之风。都说谢氏女儿分歧旁人，只看面前的小娘子，便知一二了。

“记得我同你提过，便是你在太学时作的那篇《老固执论》。”

“男女有别，怎能暗里订交？”

见蔡三娘子带病相迎，七娘非常感念。

“谢七娘子若能替我举荐一回，或许便不必那些光阴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