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帝乡2[第2页/共2页]

“这些东西，叫阿珠她们清算也就是了。你快些上车来，外边雪大，把稳受凉！”

陈酿当即放下帘子，叮咛道：

七娘遂微嗔地瞪了她一眼，不时又拿余光偷瞧陈酿。

灾黎？

七娘忽欣喜地看着他，转而又垂眸含笑。

七娘早已吓得花容失容，加上马车一快，便不平稳起来。她那里见过这步地？只紧紧拽着陈酿，涓滴不敢放手。

七娘知他故意打趣，只撅着嘴瞥他一眼，嗔道：

闻着声音，七娘更是惊骇，身子已然抖得不成模样。

她思考一阵，忽灵机一动：

七娘身着碧玉裘袄，风帽领口，皆拿银狐毛封了。她双手抄在鸭羽手套中，怀中却还抱着几卷半旧书册。

还不待她思考，只见人群黑压压的一片，直朝马车涌来。

既难堪民，天然是衣食不保。也不知饿了多少日，冻了多少日，见着谢府车架华丽，免不得劫掠一番。

他忙向车中回话：

见马车停下，后边的灾黎更是疾步上前。车中人定睛瞧去，行在前面的，果是顺子！

陈酿见她神情镇静，一时直不忍同她讲。

“不要你的！也不是甚么极好的文章，你若喜好，待回了汴京，再与你写一册便是。”

陈酿陪着七娘在庄上住了三日。第四日晨起，目睹着雪势渐小，二人清算一番，便筹算着回汴京去。

环月将七娘手炉中的银碳换过一回，只道：

陈酿闻言，忙翻开车帘看去。只见一大群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茫茫大雪当中，显得不幸，又令人毛骨悚然。

她点头道：

“不必了，酿哥哥。那分歧的。”

“敢是二姐姐要回府探亲么？”

“不是你二姐姐。你好生坐着，我渐渐同你说。”

“泊车！”陈酿忽大声唤道。

她轻咬着唇，偷偷抬眼瞧了瞧陈酿，方道：

因算着南渡，陈酿遂让七娘轻车简从，只道家中会派人来取东西。

“摆布，陈先生能来也就是了，旁人那里要紧！小娘子，是不是？”

人群渐行渐近，雪尘亦随他们散开。车夫定睛看了两眼，心下一沉，直道不好。

“小娘子，那后边，像是顺子的声音！”

他一时有些晃神，双眼只望着那些书册发楞。忽而一股疾风吹过，他猛地一颤，方才回神。

“这是酿哥哥畴前作的策论呢！我不好生收着，转头你问我的书，可不是又答不上了么？”

她忙拉着七娘的手臂：

待世人都坐稳，车夫便驾车往汴京的方向去。

七娘笑道：

“蓼蓼也知爱书惜书了啊？”

“是五郎身边的顺子？”

陈酿却蓦地一愣，原是本身的文章啊！

这些文章，皆是陈酿偶尔所成。不为答允宦途，不为教养旁人。随心而作，随便而写，偏这分天然，才是最可贵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