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忆秦娥3[第2页/共2页]

本来，他提及婚约，并非是不幸她无依无靠。她的酿哥哥，她的小先生，恰是要将这番事理讲给她听。

“你我非亲非故，别许那样大的诺！”

“萍娘拼了一条性命，谢府世人忍辱北上，便是为了听你说如许的话么！”

陈酿的情感亦不大好，他咽了咽喉头，只道：

陈酿亦转过甚看向她。顷刻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陈酿少有如此厉色地与她说话。七娘心下不知作何感触，只不住地垂泪，又紧咬着唇。

“酿哥哥，我明白了！”七娘抬头看着他，再不是方才那般落寞神情。

窗外又闻着雨点敲打之声，黄梅时节家家雨，万般愁情粘腻在雨里，更加难以排解。

他一时哽咽，只望向案头一对红烛，久久不能言语。

陈酿闻言，垂垂紧蹙了眉头。

“我是你先生！”陈酿正色道。

“蓼蓼，你不会死。没有这个‘如果’，我不准有这个‘如果’！”

偶然她梦中哭醒，背着陈酿，倒是想也不敢多想半分。

“你胡说甚么！”

陈酿这三问，倒是问得七娘不知如何答话，只作一番愣然。

陈酿说罢，屋中顷刻一片鸦雀无声。

她顿了顿，抚着鬓边白花，只低声道：

七娘对付地笑了笑，又看了眼祭奠的烛火：

陈酿叹一口气，扶直了七娘的身子，凝睇着她道：

只听她缓缓道：

她无法摇点头，只道：

“你永久不是一无统统！即便真到了那一步，身边人事尽数远去，你另有你本身！谢蓼，向来不是谁的依属。不是谢府的谢蓼，更不是陈酿的谢蓼，你起首是你本身！你与生俱来的贵气，你后天习得的才学，另有你的赤子之心……你岂能说，本身是一无统统？”

七娘又怯怯地看了他几眼，只道：

“可你回绝了。”

他不晓得，若身边是许道萍，七娘是死于金人之手的人，本身会是如何的心境。

只见他正色道：

只见七娘一双澄彻眸子，直望向陈酿。她泪眼昏黄，面上尽是未干的泪痕。

这并非苟活，恰好是带着家人的但愿而活，再报以世人但愿。

“你觉得只你一人于心不安么？只你一人累得撑不下去么？我堂堂七尺男儿，十年寒窗，眼看着故都付之一炬；眼看着……”

她默了半晌，方道：

可他不晓得……

陈酿深吸了几口气，直视七娘。刚才的哀楚满怀，气愤惭愧，已俱化作了神情中的刚毅。

“偶然端的觉着，百无一用是墨客！”

过了好久，只听陈酿一声轻笑：

“酿哥哥……”七娘蹙眉轻唤。

一语既罢，只见七娘神情浮泛，恍然间，是从未有过的游离与冷淡。

至于阿谁婚约……

七娘还是跌坐在地，撑着地板，她近乎要求地望着陈酿。

七娘抬眼看了看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