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孤馆深沉5[第2页/共2页]

店小二无法地瞥了陈酿一眼，见他穷酸模样，只道是个好欺负的。

二人正欲告别，忽闻见屋中有人唤：

“兄台有所不知，我来此之前，是做过功课呢！听闻真正隧道的应天府小点，皆是出自街边巷口。故而唤来一试，摆布没几个钱，便当尝鲜了！”

陈酿的面上忽染上一抹笑意。他本不是在乎才名之人，只是眼下的景况，既有才名，很多事也就好办多了。

徐秣见陈酿议价起来如此开门见山，实在有些惊着了。这些个读书人，多羞于将银钱挂在嘴边，最怕脏了本身的锦心绣口。

所谓拿人手软，于情于理，都该帮他一把！

见人群散去，他将点心抛起又接住，遂向徐秣道：

“还未就教兄台贵姓大名？”

那人闻声，直看向徐秣怀中点心。许是因着同为读书人的原因，那人对陈酿自有一番信赖。

“何止听过！你带着太门生们，在宣德门前仗义上疏，弹劾六贼之事，非常鼓励民气啊！那篇《六贼论》，更是争相传看的。”

方才动静有些大，四周已有佃农出门围观。

店小二固然想不透这些，确知他家掌柜的端方。

徐秣忙递了一份，再接过钱。

徐秣见着人群，一面递点心，一面收钱。一张嘴大大咧开，直笑得合不拢来。

这两吊钱，已是他售卖所得的三成不足。这等风雅，是明白舍得之道的。

陈酿闻言，心下了然，只叹道：

说罢，店小二这才不情不肯地走了，不时又转头恶狠狠地瞪徐秣几眼。

他赶紧换了副和颜悦色的神情，赔笑道：

“徐兄听过鄙人？”陈酿已是一惊。

“我本是路过此处，还望徐兄不要与人言说，也省些费事。”

他也不贪婪，只笑着向世人赔罪：

“我听闻，状元楼的点心非常一流，仁兄怎的在外边摊子上买？白惹些事烦心！”

“给我一份吧！”

“此番之事，确是我的不对。不如，我与你上掌柜那处，赔个不是。你看如何？”

他又打量了陈酿一阵，见他穿着，遂也了然。只是，既是没钱，又何必住在这状元楼呢？于这一点，徐秣还是不解。

陈酿一向抄动手，倚在门边旁观。

“本日只这些了，各位明日请早吧！”

徐秣笑着挠了挠头，知陈酿已将他看破，这才帮了一把。

那些爱住状元楼的考生，大多颇懂礼节。他们本是状元楼的首要客源，若被他们晓得这不义之举，无异于自断财路！

“你明日还来的吧？”

“徐兄好短长的眼尺！”

“小二哥，确是这般。是我不懂贵店的端方，冲犯了。”

“不瞒仁兄，小弟本也念过几天书。何如家道中落，才流落至此。因畴前贪玩，学得这个技术，方聊觉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