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见欢6[第1页/共2页]
卞苍心下更是过意不去,原是本身成心撇开谢郎,现在走散了,鱼龙稠浊的,那里去寻?
“呵呵!”七娘笑起来,“你怕甚么?老鲁国公也管不住你,你自在安闲,随心所欲,有甚么可骇的!”
待他放动手,七娘方瞧清楚。
“你不安闲么?”
卞大娘子只欣喜五郎道:
绍玉深吸几口气,便道:
赵廷兰见她一向心神不宁,遂筛了一盏酒儿递与她,只道:
“生受你了,我吃不得酒。”
“桃夭桃笑,入醉清楚窈窕,尽承欢。佳酿湮红玉,香腮晕粉团……”
他夺了七娘的酒盏:
“方才多饮了两盏,获咎了!那首词,尊驾是在我之上的。”
“客岁春日的桃花酿,你尝尝?”
五郎和绍玉那边早已急得发疯,只一眼不见,怎就走丢了?绍玉不住自责,怎就由她去了?怎不拉着她?
说罢,便分开寻去。一起上人群穿越,灯影蒙蒙,笑语喧闹,直叫民气烦。
她学着小郎君的模样回作一揖,道:
“过会子润郎来了,见你这副模样,可不是又算在我头上么?”
他身上的直裰已然洗得发旧,腰佩无甚坠饰,只一个精美的绳结。便是这般一穷二白的模样,却显得高高在上。
“我们焦急也不是体例。五郎和卞大娘子由御街往宣德门去寻,我与卞二娘子在回坠花楼的路上看看。大娘子说的对,不定他已归去了。”
绍玉一时恁住,五郎瞥他一眼,忙道:
七娘抵赖:
那人亦作揖道:
赵廷兰心道:还当他是谦逊推让,本来这般经不得,一盏便醉了,偏还贪酒。
七娘不堪酒力,已然有些醉意。她看看赵廷兰的酒盏,只道:
那人年近弱冠,一副穷墨客的模样。他一身月白布衣,发髻半束,头戴儒巾,再无其他。只是他气韵间透着股冷僻与傲然,大略是恃才傲物的。
她只摆手道:
“七娘?”卞大娘子不解,只同卞苍面面相觑。
“你慢些,轻易醉的!只吃一盏儿便罢。”
闻得七娘言语,那布衣少年蹙蹙眉,仿佛不肯多起争论,遂起家拱手道:
“当真是个酒博士么?”
“那是我的词!哪个许你接了?”
七娘思考一阵,一时想不出下句。恍忽间,却模糊听得后桌一人自语道:
到底不该不带丫头小子的,家中已说过很多回,偏他们几个不听,还瞒着家里。
“不准上街,不准吃酒!不准这个,不准阿谁……”七娘瞥他一眼,“哪比得你安闲?”
他的狷介仿佛是骨子里带来的。细思起来,他方才的词,文采立意皆在七娘之上。或许这便是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即便身着布衣,亦不会叫人看他不起。
赵廷兰笑笑,道:
赵廷兰见她这般豪饮,忙禁止道:
说着便饮下一盏,又要了一盏。
“七娘那里认得甚么路?”
“不会接便别接,甚么破词?偏惹人不快!”
七娘点点头,一脸不甘心肠跟着他。
“你可跟紧我,别又散了。”
那人说罢,七娘不及反应,他却又坐下单独喝酒,并不大把七娘放在心上。
那人笑了笑,自饮了一盏,道:
七娘回过甚看看那酒,用琉璃盏儿盛着,飘了一两片粉白花瓣,实在敬爱。
七娘一惊,生硬着身子,别过甚不看他,只自语道:
“不知年事去,空做酒中仙。梦醒萧瑟处,咽酸楚。”
“你别急,好歹是个认路的小郎君,不定已归去了。”
“兴之所至,我说我的罢了!”
本身的词热烈应景,偏那人接来凄凄楚楚的。又恰在年节下,没博个美意头,她自是不乐意的。加上她常日本就娇纵,此时酒劲亦上来,更加犯了贵女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