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花非花4[第1页/共2页]
“是我酿哥哥。”
七娘去后,许道萍又把诗稿细细读来,这才惊觉,有几句上,他竟作了注,句句皆注到她内心去。特别那句“浓雾沾来春晓泪,轻愁染上暮边桐”,他注曰:清楚自苦,浓雾晚桐皆为卿愁。
“倒是了。那日在花圃清算克日诗稿,返来时便忘了。厥后再去寻,只寻不到的。”
“如何不去学上了?也不是没雨中出行过,何况是上学。”
七娘在里屋闻得二人言语,自掀了帘子,直直冲出来。环月在身后追着,不知这祖宗又闹甚么!七娘只向阿珠问道:
“姐姐别多想,只是,你细心想想,但是丢了甚么东西?”
“这气候,一下子却又凉下来!我方才回了大夫人,雨太大,若一时不断,便准了小娘子本日不去学上。”
方至许道萍内室,这屋子久不来了,却还是二姐姐畴前分开的模样。一应摆件小物,倒叫七娘思忆起畴前。
七娘对劲笑笑:
许道萍又想起那人的样貌,昨夜是未瞧清的。倒是初见那回,在鲁国公府的堂外,当时便觉出,他与堂中繁华世家的小郎君们是分歧的。
七娘一心想着打趣,此时许道萍忽来的自苦,倒令人不知所措。她只得笑道:
是他!七娘的先生!昨夜遇着的那人么?现下想来,昨夜似一场梦般。可他安知集子是她的?她与那先生,算上昨夜,不过两面之缘,亦无甚交心言语,怎就笃定是她了?
“我不管,”七娘来了脾气,噘嘴道,“我就要去!”
她拉七娘坐下,又叮咛湘儿上茶。七娘一手背在身后,只滑头地偏头看着她。许道萍知她心性贪玩,现在不知又在计算甚么。她笑道:
七娘饮了一口,倒极合她的口味。湘儿又向许道萍道:
“小娘子如何不记得了?前日在花圃,可不是丢了东西么?”
七娘一味摆手,觉得许道萍不信陈酿的聪明。她忙道:
“正说午后去瞧你,倒是你先来了。”
“受谁之托呢?”
七娘急得满屋子走,又捧着昨日作的诗,酿哥哥说本日学上看的。何况前些日子替他还了许姐姐的集子,他还没谢她呢!她只道:
“许姐姐要谢我!”七娘笃定地看着她。
“已差人说去了,又不是张夫人,哪就那般峻厉?陈小先生常日里,不是顶疼小娘子么?”
“竟是七mm得了?”
阿珠正不知如何说,还是琳琅开了口:
朱二表姐文风萧洒清俊,都道是个闺中李白,红粉诗仙。而许姐姐的诗文,说不上像谁,读来只觉多愁少怨,可谓“工雅”。看她字里行间,清楚写的都是平常之物,读来偏有凡人不及之情,七娘不由得心下佩服。
许道萍忆起那日,只点头道:
许道萍才起不久,正在案前作文,见七娘来,忙起家迎去。一面道:
三人眼看就拦不住她。七娘正要拿门边的伞,却蓦地撞上正来的陈酿。
“恁大雨,又去做甚么呢?”环月劝道,“淅淅沥沥的,又不得埋头读书。”
阿珠闻言,忙退至外屋,又呵手道:
“你又哄我,我与你那先生并未有甚扳谈,他怎就叫你还我了?定是朱小娘子,她鬼心机最多。”
许道萍一时不解,只兀自思考。那人果然有神通么?那集子本是迩来诗稿,断不会有人看过的。亦或是,他倒是个懂她几分之人。昨夜听他言语,似有话说,只是更深露重,许道萍顾着男女大妨,并不大理睬他。现在看来,倒是本身多心刻薄了。
“酿哥哥在呢!”
气候闷了几日,终是下雨了。夏季的雨,来去仓促,只是本日倒是不肯停的模样。七娘急得直顿脚,本是去陈酿书房读书的日子,偏此时走不成。阿珠收了伞,正从外边打了帘子出去。琳琅忙拉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