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扬州慢10[第2页/共2页]
她背过身去,转而一笑,又道:
次日一早,柳花渡口还是人隐士海。世人拥堵着登船,比之昔日更甚。
她行上前去,遂道:
“陈郎君,祁郎君,母亲在舱内背了饼,且请一同用饭吧!”
到当时,不必兵戎相见,仅以行商之术,便能扰乱大宋经济,逼得宋廷做出更多让步!
如此看来,他们这般行事,并非为了财帛,故才舍弃得如此干脆。又因与金人暗中牵涉,他们自不肯同官府有甚关联。
那些船夫,畴前本是贫贱之人。他们的心机,能赚一贯是一贯,自不会提着脑袋来卖力。吓撤他们,也并不难。
七娘看向陈酿,自昨日事毕,他倒也未曾多说甚么。只是,她晓得,陈酿心中定有别的思虑。
“酿哥哥,你说,我们不过蜻蜓点水的一计,怎的就成了?我有些想不过来。”
一旦船夫吓退了,全部骗局也就荡然无存。非论贩子一伙如何花言巧语,南渡之人老是为着坐船。
可今晨才至柳花渡,陈酿便细心瞧了。莫说盘桓,那伙人不知何时逃窜,竟然俱不见了踪迹。
此一怪也!
何况,因着此事,财产积少成多,金银大量流入金人手中。
若在畴前,她这副神态,自是日日可见。可眼下,经了那等变故,这般的谢七娘,已是太可贵了。
被她一唤,陈酿方才回过神来。
他一时有些不忍看她,只转转头,目光随春水流连到很远的处所。
此二怪也!
实在,是太高超了!
“那我们进船舱里吧!”
“没事,不过是渡口有些凉。蓼蓼冷么?”
说罢,七娘遂倚在船头,手指绞着腰间绳绦,不时昂首看看陈酿。
他一时心下感慨,如许就很好。她即使懵懂无知,也好过日日沉浸在国破家亡的忧思里。
七娘撇了撇嘴,只道不依:
初见时的羞怯,已褪去很多。昨日一同施计,一同想体例渡河,她心下对兄弟二人亦多了分靠近之感。
但对于贩子一伙,陈酿却存着些疑虑。
他低头看向七娘,只见她目光清澈,仿佛还是个没有苦衷的孩子。
七娘微蹙眉头,还在兀自思考。忽一阵风过,只将她的束发带吹起。
陈酿缓了缓心神,方道:
陈酿侧头看着她,只含笑道:
实在,七娘方才的对昨日之事的疑问,并非空穴来风。她已有所感知,只想不透辟。所谓疑人自疑,不过是陈酿对付的说辞。
她一手扶着粗布帘子,蛮腰半弯,只亭亭立在船舱口上。
未几时,只怕跟着船价高涨,各渡口的物价亦跟着上涨。
陈酿与七娘闻声,已然觉着饥肠辘辘。二人相视一笑,方随她入了船舱。
思及此处,陈酿只沉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