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扬州慢6[第1页/共2页]

他才说罢，便带着七娘，延一条小道行去。

老夫忙扯了她去一边，又是好言相劝，又是发誓包管，那里另有方才的对劲？

“应是未曾。”

渡船远远行去，柳花渡在蒙蒙夜色里，显得喧闹又教人揣摩不透。

不过为着几个铜板，替他们探听周旋，现在还被小辈嘲笑一番！这老婆子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常日里闹也便罢了！偏在外人跟前！

七娘卖乖地行上前，递上一碗净水，笑道：

陈酿缓了缓心神，方道：

“嘿嘿！”老夫拍着胸脯笑道，“我既出马，这村里哪有寻不到之人？”

“你切莫亮了身份！”陈酿仓猝禁止，“府上权贵极盛，一旦被故意人晓得，总有可操纵之处。摆布，先寻着她们最要紧。”

进得屋来，见他满脸对劲神采，七娘与陈酿也不焦急扣问，只相视一笑，知此事妥了。

他方问道：

“老头子，如何样？二位小郎君要寻的人，可寻着了么？”

“你们要寻的小娘子还真不远！就住在背面老张婆子家中。老张婆子也是个刻薄人，既留了她们，便拒了些男客。避祸人中，也还算面子。”

“蓼蓼，我们寻邓家母女去吧！”

七娘又将邓容君的样貌回想一阵，接着道：

陈酿悄悄看着她，一时有些晃神。

她们身上没甚么钱，天然也渡不得河。此时，必然同七娘他们普通，在哪处农家借宿。

七娘回道：

老夫面子上自有些挂不住，只不时朝陈酿他们这边看。

“酿哥哥，行错了。是那边。”

“畴前在汴京时，不过一面之缘，初时只觉着眼熟，并未曾认出来。直到那小娘子言及她的姓名，那夜我思忆好久，方才想起此人。”

“张婆子向来刻薄得很！这般世道，前日还与你送菜来，也不知为何！”

四周农舍未几，早已被南下之人沾满。想来，要众里寻他，还非得靠着本地农户探听。

果不其然，还未至中午，老夫已然不负所托，荷锄而归。

没行几步，倒是七娘拦住了他。

见老夫去了，七娘再憋不住，竟不自主地笑出了声。

陈酿方会心肠址点头，又道：

见着七娘模样，陈酿一面憋笑，一面又微微蹙了蹙眉。

七娘忙高举双手，猛护住眉心，一时只噘嘴看着陈酿。

天气垂垂暗下来，渡口未能上船之人，也都低头沮丧往回走。

七娘摇点头：

“哟！你跟她眉来眼去了几十年，还怕笑话了！”老婆子只不依。

“何况，”陈酿接着道，“我们帮过她们。不过说几句话，总不至拒人千里。二来，她们亦要南渡的，现在这般景况，世人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陈酿朝阁房看了一眼，拉着七娘，便快步向门外去。

当时不过仓促一眼，现在七娘又作小郎君打扮，那里是轻易辩白的？

七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面笑问：

“小小年纪，你又笑甚么！”

陈酿回想一阵，记得确有其事。只是那对母女的样貌打扮，倒是模恍惚糊，想不大起。

“不快些出来，等着人家骂我们么？”

东风暖软，忽一片花落，惊得他蓦地一怔，这才回过神来。

陈酿点头笑道：

“你认得她们？”

七娘点点头：

畴前是孙九郎，自他败后，邓少尹升作府尹。一起之上虽未闻着邓府尹的动静，可如他这般重臣，天然免不了被俘北上的命数。

“酿哥哥走甚么？”

她轻笑一声，指着相反的方向，只道：

老夫接过水，又兀自坐下，笑道：

“酿哥哥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们帮了一对要卖驴车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