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阮郎归5[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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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郎君,”他问道,“你要去那边?何时返来呢?”
见着雨大了,他们遂仓猝收着鱼网,一时在草屋与篝火之间来回,倒也慌而稳定。
他搓了搓手,方随小童回声出来。
“家父官职变动,明日便要往应天府去。至于回不返来,却也不知的。”
曾载过绍玉的老梢公与小孺子,正架了一堆篝火,晒着鱼网。不渡人时,祖孙二人便打渔为生,勉强度日。
绍玉倒有些不美意义了,只含笑道:
“好不轻易有个能说话的人,却又要走了!”
小童披了绿蓑衣,正要灭篝火,不防备间,竟瞧着绍玉身影。
“没出息的!王小郎君此去,自是有个好出息!你做出这丧声歪气的模样何为?便要得个说话的人,你爷爷日日在你跟前,也不见你多说甚么?”
“虽是伤怀之事,那里就不准人提了?畴前我一味躲避,本日听他这番赤子言语,倒有些愧为汴京旧人。”
绍玉很有些诧异,只道:
小童方道:
小童撇撇嘴,一时讪讪。
他半笑半斥道:
他嘴上虽如此说,可对于家中升迁,却还是有些惶惑。当年在汴京,是多么的如日中天?还不是落得个远放黄州的了局!
绍玉查视了一回,心头蓦地涌上一丝不易发觉的酸楚。当年,他还与她寄过呢!
只听他对劲道:
说罢,他又转向绍玉,抱拳笑道:
老梢公遂向小童道:
是福是祸,谁又知呢?
“本想再游一回赤壁,”他笑道,又看了看天,“眼下看来,是不能够了。”
小童自是童言无忌,想到那边,便说到那边。可于绍玉而言,倒是听者故意,不免伤感。
老梢公推了小童一把,斥道:
“金蛮子残暴,毁我国土。你若真故意习武,或搏个功名,爷爷自不相阻。只怕是一时髦起,却也难说!”
他步回本身的小院,院口一片杜鹃盈盈,是他初来黄州时亲手所植。它们兀自摇摆,在雨中虽有蕉萃之态,却也素净非常。
绍玉看向梢公,只道:
或许,是小童言语所激,一时心中涌起热血。或许,本就压在内心,只是畴前没法言说。
“早烂熟呢!不信,小郎君考一考来?”
老梢公也闻着声音,遂自草屋中探出头来:
“老先生,实不相瞒,我此番是告别来的。”
绍玉闻声一笑,栓了毛驴便行上前去。
现在杜鹃还是,倒是人间天上,没小我堪寄!
“借老先生吉言了。”
绍玉亦笑笑,直道不敢。
他抿了抿唇,又向绍玉道:
“我如有你这般资质,想来,我父亲也不至常常怒斥于我。”
“何事又不是一时髦起?爷爷,我杨四儿与驰名的杨家将还是一个姓呢!我若上得疆场,也必不给祖宗丢人!”
小童见此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即使舍不得绍玉,也不得不信来。
绍玉摇点头:
这些年,绍玉不过偶尔带他认字读书,若非下了苦功,便是天赋异禀了!
刚进屋中,只见小童忙上忙下,又是架马扎,又是备杯盏,忙的是不亦乐乎。
绍玉亦回礼:
老梢公瞪了小童一眼,向绍玉赔笑道:
“他日日跟着我捕鱼渡人,哪有甚么资质?还不是王小郎君不嫌弃,容得他近朱者赤!”
老梢公却拉了绍玉坐下,笑道:
“老先生莫怪他。这孩子心眼实,人也激灵。我瞧着,倒是与乱世之人大不不异的。将来若读书识字,必会有一番出息!”
“王小郎君!王小郎君!”
宦海起落,不过瞬息之间。现在举家往应天府去,便是又搅进了那片混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