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迷仙引5[第1页/共2页]

阿珠端着脸盆过来，一面笑着打趣：

“瞧着比昨日好多了，薛姐夫公然神医！”

七娘不由得想起郑明珍来。畴前她多么傲慢，现在却成了个骨瘦如柴，脸孔狰狞的姑子！

次日一早，七娘念着昨日之事，想来是该去同酿哥哥伸谢的。她心中又羞又愉悦，忙赶着下床，只是双脚刚一触地，便痛得猛缩了返来。

琳琅的话，听上去怪得很，她不肯去想，只托腮发楞。

见他模样，七娘已知他忘了，只点头酸道：

“抱愧，老是扳连你们。”

那段只应天上有的瑟曲，竟出自何小娘子之手！畴前郑明珍以鼓瑟为傲，汴都城中那个不知？可何小娘子的曲，清楚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甚么呢！不过是她帮过我，你五哥我，诚笃取信，知恩图报！”

“我的小祖宗，还带着伤呢！又急着往那边去？”

五郎出来瞧了七娘的伤势，见无大碍，遂也放下心来。倒是绍玉的模样，更让他忧心些。

五郎见七娘发楞，只笑道：

阿珠只递上洗脸巾，又端着菱花镜，只笑道：

“五哥还是去给何小娘子陪个不是吧！虽闻着声，你不在跟前，也老是践约失期的。”

“七娘，可起来了？”他一面唤着一面出去。

“说来是去张夫人的雅集，本该文高雅雅的，却弄得如许。”琳琅点头。

她见七娘不语，因又劝道：

七娘只猎奇地看着他。她与酿哥哥到时，五哥已然在门外，如何见得？

阿珠一时语塞，只讪讪地撇撇嘴。

若当时五郎也在，还是为着她去，那更是别人没有的面子！只可惜，七娘的伤倒是料想以外的。

听七娘如许说，琳琅与阿珠倒有些惶惑。

她们跟着七娘，也老是娇养长大，那里经得起这个？若非念七娘抱病，需人照顾，只怕命也跪掉半条。

“小蹄子，你别对劲！待我能下地了，第一个清算你！”

她望了眼天上的月，洁白如玉，却这般遥不成及。展转反侧间，竟也沉甜睡去。

这分寸……便是长大么？可分寸又在哪儿，又是甚么呢？与酿哥哥的分寸，与三郎的分寸，亦或是，与人间人的分寸？

想来，郑明珍极是善妒，何小娘子一贯受她欺负，一定没有这个原因。

或许就是汴都城，非论没了谁，还是是一如既往的喧哗繁华。你方唱罢我退场，总不闭幕也就是了。

何小娘子虽也长日与她们一处玩，可老是最不显眼的阿谁。一来，她身份比不得别家贵女；二来，如许好的技艺，一向藏着掖着，谁又知呢？

只是春闱渐进，她心中惊骇。名正言顺与陈酿一处的日子未几了。本日不成，只得另想体例。

“说来，”五郎一面思考一面道，“也不算没见过。”

“倒不是这个话。我们是小娘子的丫头，为你受甚么也是该的。只是，小娘子不是孩子了，非论做何事，也总该有个分寸。”

七娘只看着她，忽垂下眸子。因着本身率性，确是害得一屋子丫头跟着吃了很多苦。

琳琅却一贯端庄，不时管着她们，总不至闹得过分。她捧过七娘的脚，要替她换药。乍然见她的伤口，直担忧地感喟。

恰此时，却见五郎来了。他一身家常锦灰袍子，一支玉簪插在髻上，还是平常普通的风风火火。

七娘不睬她，只兀自对镜洗脸。

五郎想起那何小娘子的模样，个头不高，一脸怯生生的，确有几分不幸。

七娘叹了口气：

正琳琅捧了膏药出去，见她如此，有些哭笑不得：

三人自小混在一处，谁能不晓得谁？为别人作嫁衣裳的事，绍玉何曾做过？大略也只是因着七娘，他才这般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