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章台柳3[第1页/共2页]
虽说五郎常日里爱惹事,可到底是个读书人,怎闯得过那些大汉?
不过,赵廷兰的名声,汴京那个不知呢?若说是他,倒也没甚么希奇。
嫁人?五郎只猛顿住,一时行不动路。他不明白,如何统统忽而皆分歧了?
五郎见她神情,已然了然。他没再往里闯,只一声自嘲的嘲笑,广袖一振,便兀自去了。
卞大娘子一贯当七娘是小郎君,背着五郎赠镯,本就是水性杨花的行动!
卞苍一惊,他如何晓得!想来,是因着上元那夜,被他撞见?
谁知,刚至坠花楼,便见卞二娘子卞苍拦在门边。
她一顿脚,也不迟误,便往五郎那处去。
说罢,他又持续作文,好似七娘不在。
“她要嫁谁?”他声音冷得出奇,卞苍也吓了一跳。
畴前二哥教诲他们兄弟,不准流连秦楼楚馆,本日才算得了经验!
她确是位可贵的美人。仙颜倒是其次,只她风味翩然,色艺双绝,也是很多世家子所倾慕的。
“她怎能如此!”七娘不平,“五哥待她多好啊,她却孤负了你!”
他又道:
五郎一声嘲笑:
五郎踱步至窗前,叹了口气。
恰此时,谢诜正来,他仿佛没瞧见七娘,直往陈酿书房而去。
闻着这话,五郎只觉心口模糊作痛。回想畴前各种,也总不是假的,何况来往的信物还在呢!
她又看了看五郎,忽想起那回在王府南风馆,卞大娘子托绍玉给她的镯子。
五郎只笑笑:
即使世民气中恋慕、妒忌、可惜,可面上倒是一样的鄙夷。
这几日的事过分奇特,他遂趋步往坠花楼去。非论如何,老是要先弄清楚才好!
鲁国公夫人一贯对他宠嬖有加,他叔伯婶子们亦不肯管他的闲事,没出处地惹一身腥!
五郎此番的遭受,倒叫她顾及起陈酿的身份来。酿哥哥再短长,终不过一介布衣,还是陈姨娘的亲戚。
“你别上去!我姐姐过些日子就要嫁人从良,现在已闭门谢客了!”
五郎嘴角忽不易发觉地抽动,神情一瞬暗淡下来。
“五郎留步。”
独一的前程,便是他一朝高中。只是父母那里,又是作何想呢?
五郎收了文章,只悄悄看着七娘。倒也不见他昨日的烦躁,反是沉着得奇特。
听他言语,七娘倒有些忍不得。
她走近了几步,叹一口气,只劝道:
她深呼吸,硬着头皮道:
他耳边仿佛又响起她的软语,一声声“郎君”,皆不作数了么?
“五哥!”七娘还未进门便大声唤。
“哎呀!”七娘抽了他的笔,“卞大娘子要给赵廷兰作妾,你知是不知?”
“既瞒了好久,想必事情已过了。你愿说便说,不肯说便不说,何来的当不当?”
“那镯子你丢别处罢!”五郎道,“莫脏了我们家的处所!”
“五哥……”七娘有些吞吞吐吐,“有件事,我瞒了你好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事闹得很大,闺阁中亦有闲话传播。
只是春闱渐近,有些话,又该如何同他说呢?
“谁又惹你了?”
“七娘,”他眼神变得通俗,“你可知,这本就是我的错。”
“七娘,昨日,我想了一夜,总算明白。”他道,“你也晓得,我们家是容不得她的。既如此,她为何不能另嫁别人?”
七娘一时猎奇,只蹑手蹑脚地跟着。
她甩甩脑袋,只觉心乱如麻。
七娘蓦地悔怨。若当初同五哥讲了,贰心有防备,本日还会这般悲伤么?
七娘只怔怔看着五郎。她思忆里,五哥向来是最心软的。他蓦地这般绝情,倒是料想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