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洞天春4[第2页/共2页]

大夫接着道：

见着大夫来，陈酿忙侧身让出了位。那大夫一看七娘便知不好，号脉好久，只见他神采更加丢脸。

他遂道：

此时的陈酿，一心全在七娘身上，哪管的史雄佳耦说嘴辩论。

“是了是了，小娘子有老天爷保佑，定然无事！定然无事！”

“观其经络行气，已然有向死之心。不知白日我去后，你们可同她说过些甚么？”

屋中烛火摇摆，映托着七娘的脸颊忽明忽暗。四下亦无甚声响，山上的夜，原是如此喧闹的。

“这张笨口，又说甚么‘死’字来！”

屋外刚打过二更，史雄与李夷春又来瞧了一回。

自有南下出亡以来，便少有这般安宁的光阴。眼下的统统，安排粗陋，人事粗鄙，。虽稀松平常，但于流落之人而言，倒是太可贵了。

这孩子是怎的了？不是并未伤着么？为何眼下成了这般模样！

只见七娘面色发白，比之刚才更甚。陈酿忙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刚触着，他突然一怔，蓦地缩回。

陈酿才吃过药，只见一侍女又端了药来。那药碗是平常粗瓷，只怕七娘还未用如许的碗吃过药。

“先生，是大夫叮咛过，给小娘子安神的药。”

“老先生，她是甚么病？怎的突然如此？”

山上的男人，皆是粗声大气的，哪会如此高雅地同人发言？

他吹了吹药，又向她喂来。谁知，却直喂不下去了！

“胡说甚么？谢七娘子福分大着呢！”

那大夫沉吟片时，欲语还休，直教人孔殷万分。

目睹着那大夫的神情更加难堪，陈酿强作平静，只问道：

陈酿有些手忙脚乱，只将七娘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些，又胡乱脱下身上披衣，替她搭上。

“你倒是说啊！要急死人么？”

他将汤药打量一阵，看上去苦得很，也不知是否有多放些甘草。

他强缓了心神，思及白日，却并未有人同她言语。

“既是向死，便要许她求生之念！”

他闻了闻，遂拿木勺舀了起汤药，放在唇边轻吹一阵，这才与七娘喂下。

那佳耦二人亦满脸担忧，直拥着大夫便往屋里去。

那侍女遂转头回声道：

李夷春只道：

门外之人闻声，无不神采严峻。还当这夜就这般安稳过了，谁知还是出了乱子！

虽说气候已逐步回暖，可山上向来更冷些。陈酿带病之身，夜里寒气侵染，到底有些经不得。不过靠一分念想强撑着。

她只讪嘲笑笑，道：

“芥蒂。”

“诶！”李夷春怼了怼史雄，探出半个头，“午后还好好的呢！怎的眼下成了这半死不活的模样？”

那侍女抬眼看了看陈酿，见他神情暖和，自有一番礼节气度，心下一紧，又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