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留春令2[第1页/共2页]
“这算如何个说法?”
此话既出,顷刻一语点醒梦中人。
“南迁,并非不再抗金。现在朝廷南去,憩息清算,厚积而薄发,才是抗金之道。金人虎狼之师,若鲁莽行事,蛮子对于无头苍蝇,自是易如反掌。”
“陈先生,你有学问是不假,可我们家史雄会兵戈也不假。你不过一介墨客,纸上谈兵,凭甚么这般说他!”
史雄这会子倒是收敛了脾气,他抱拳道:
她既问凭甚么,陈酿方道:
“小弟与史大哥的锦囊,便是为你寻了个抗金之谋。”
陈酿看着史雄,虽年长本身很多,此时却很有种孺子可教之感。
“史大哥当年战无不堪,除了他本身勇猛,更要紧的,是谢大郎君的排兵布阵。而史大哥于此之上……”
史雄做了个请的手势,朴直有力,确是位习武之人。
“陈先生请讲。”
“陈先生,这是何物?”他举至陈酿面前,问道。
顷刻间,他猛饮一盏酒,忽单膝跪地,抱拳道:
此话既出,史雄自不平气,只耐顷刻间,却又不知如何驳他!
这番话,俱是肺腑直言。史雄若真能明白,接着便会发问;若不明白,再说甚么自是无益。
陈酿忙将他扶起,道:
于盗窟而言,是迁营地;于国而言,便是迁都了!
“史大哥,莫这般暴躁。”
而现在,谢府已然不存。他在山上久了,风俗整天然,倒未曾思及这一层。
这些话,自谢大郎就义,再无人与史雄说过。贰心中忽而感慨万分,如果谢大郎君还在,他们兄弟又岂会沦落至此?
“史年老是位真豪杰,抗金之心,自是日月可鉴。可唯有一处,小弟不得未几啰嗦几句。”
只见她拍案而起,道:
史雄一时讪讪。若说暴躁,他确是如此的。畴前谢大郎总以此训戒,他本身也并非不知。
“谢大人在朝之时,曾对韩将军多有提携。锦囊当中,为小弟的亲笔手札,将军看后,自会妥当安设史大哥与山中兄弟。”
陈酿默了半晌,拉他坐下,遂道:
“自何而来,便往何去。”
“陈先生是说,回蜀中?”史雄亦不解。
史雄见着,先是愣了一瞬。他缓缓接过,面上难掩不解之色。
“史大哥,你徒有抗金之心,却无抗金之谋。”
陈酿遂接着道:
“依陈先生之计,眼下该当如何呢?”
临别之际,七娘只将这几日书成之册交与李夷春。
说是锦囊,实则一方小小布袋。看那布料式样,许是央了山上老妇人制得。
“酿哥哥是说,史大哥既是行伍出身,何不重操旧业?”
听闻此语,史雄倒猎奇得很。他直直看着陈酿,便要待他说下去。
何况,这么多兄弟,皆是为着抗金而来。突然南迁,谁又肯服?
陈酿早知史雄是这反应,也不去理他,只看向七娘。
陈酿叹了口气,振了振精力,遂向史雄道:
“还请陈先生明示!”
听他发问,陈酿点了点头。到底,史大哥不是为一己意气,不顾局势之人。
“酿哥哥,你别卖关子了,我替你说来!”
“我接下来所言,史大哥可听清楚了。一,我与蓼蓼去后,史大哥亦要尽早迁离此处。南下也好,渡河也罢,再待下去,只怕金人来犯。也不必霸占,只在山下包抄。长此以往,若无援兵,又如何熬得过?”
陈酿摇点头:
还不待史雄扣问,陈酿接着道出第二点:
一旁的李夷春正劝七娘吃酒,闹得不亦可乎。忽闻得陈酿言语,借着酒劲,她的脾气直比昔日更大!
“史大哥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