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伤春怨8[第1页/共2页]
赵廷兰面上的笑垂垂隐了去。或是生愧,或是悔怨,他也说不清。
凄凄冷冷的灵堂,唯她一个孤魂野鬼。
这听上去虽是荒唐,可儿一死,不就成了鬼么?
赵廷兰举步至案头,燃上一注暗香,聊表追思。
恰逢暮春,牡丹正盛。
谢菱四下看了看,被茉儿一闹,灵堂已然混乱一片。
五郎叹了口气,方道:
果是有些渊源!
“我信。”
他扫视了四周一眼,又看向茉儿,语气忽变得暖和起来。
其上所言,原是卞大娘子突然病亡一事。
“人家寄来长篇大论,兰郎君却回几个字!谢娘子当真是神情错付啊!”
谢菱一瞬面色煞白,只颤抖着点头。
只是在他眼中,一个庶妹,到底比不上这缕妓儿的亡魂。
谢菱又抽泣两声,只道:
那小厮撇撇嘴,只笑道:
“迩来常有闹鬼之说,焉知不是这疯丫头的原因?”
他摇点头,只忙赶着寄手札去。
不承想,却恰好搭进了人家的性命。
“我家菱娘想我了?”
“兰郎君,汴京来信了。”
洛阳向来以牡丹名扬天下,来此遇着,天然要好生游赏一番。
这便是诘责语气了。畴前,五郎惯这般待谢菱的。
“也怪我!迩来事忙,一时不查,才纵得她们没法无天。”
五郎举目四顾。
他本想着帮人帮到底。一来,此是极公允的买卖;二来,黑心钱赚多了,也当是积善性善。
五郎垂下头,再不言语。
“到底,卞娘子是廷兰心尖上的人。突然没了,总归要有个交代。也不是我说措置,便能措置的。”
茉儿显得难堪起来。她四下看看,目光忽停在谢菱身上。
这般语无伦次,果是个疯子啊!
赵廷兰正在洛阳公干。
他又自吃一盏茶,笑道:
“卞娘子去时,是站着去的。这丫头心中有愧,生了暗鬼,这才将本身吓疯了去。”
谢菱望着满地丧幡纸钱,一片狼籍,哭得更是短长,丝帕已湿了半张。
“既知是丫头作怪,现在又疯了,怎的还留着?或是报官,或是撵出去,也好让芳魂安眠啊!”
小厮举起信,方道:
他冷眼看着谢菱,也不知她的眼泪是真是假。
赵廷兰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小厮便道:
李嬷嬷看向谢菱,又看看五郎,忽向下人们道:
茉儿指着李嬷嬷,只向五郎道:
见他返来,小厮忙凑上前去:
不过,她愿为卞大娘子筹划后事,总算可贵。
“是谁,害死了鬼呢?”
婆子媳妇们会心,忙要去拉茉儿。
恰好此时,一个妓儿灵前,倒见出一片逼真的热诚来。
“此事,可同赵廷兰说了?他几时返来?”五郎忙问。
只听他道:
洛阳为唐时东都,本朝西京。虽比不得汴京繁华,可热烈得趣的去处,却也很多。
到底,是太不值,太轻贱了!
“前日已去了手札。大略十来日,想是公事要紧,他也不必这等焦急。摆布,我在此摒挡,也是一样的。”
“那疯丫头,本是服侍卞娘子的。”
这便是体贴则乱么?
闻得此语,五郎心底,顷刻百感交集。
本来,他也并非没心没肝的。
谢菱长长舒出一口气,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茉儿遂被带了下去。
这日,他恰打马看花而回。
谢菱望着他拜别的背影,脆弱而缥缈,忽而心有所感。
因着丫头不失职,她便这般轻易地丢了性命。
正说着,她已然抽泣起来。
何况,赵廷兰又是那爱场面爱热烈的性子。旁人投其所好,老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