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伤春怨4[第1页/共2页]

谢菱表里不一地行事，天然是不肯让人晓得。特别，不肯让赵廷兰晓得。

卞大娘子惊地不知如何言语。

她这几日病得短长，每日神思昏昏，只觉头痛欲裂，想不得事。

“如此说来，是谢娘子的意义？”

卞大娘子一怔，更是不解。怎的仓促出门一趟，这个丫头便跟换了小我似的？

被她一说，小丫头只低着头，不敢言语。

又有人道：

“是哪位姐姐煎的药？火候已然过了。”

那声音凄凄楚楚，绵软有力。

“钏姐姐昨夜才来过，此时再去，倒叫人家觉着我们多事。不过吃得素简些，娘子且忍忍，也就过了。”

惯了的残羹残羹，加上她心中郁结，光阴一长，已然是病来如山倒之势。

她转而又向小丫头道：

李嬷嬷忽抬起一双老眼看她，高低打量一番，只见她眉眼间，倒有一股夺目劲。

那小丫头怯生生的，支支吾吾道：

她额前一根素丝抹额，直映得面色惨白如纸。

“瞧您说的！常日里，我见嬷嬷非常慎重。昨日钏儿姐姐已发话，怎的本日还是这般吃食？想来，有些蹊跷。”

李嬷嬷笑笑，便要去了。

屋中世人只用心打马，却似不闻。

“呸！”李嬷嬷忙四下看看，“这话好胡说的？”

只听一人道：

至四更天之时，她天井当中，忽刮起一阵风。

“我们尽管的玩，内里的药但是煎好了？”

“是如何回事？”卞大娘子一把拉着她。

“你管阿谁？快快快，该你了！”

她忙唤道：

李嬷嬷看她一眼，挖苦道：

“我……”卞大娘子语塞。

茉儿看那小丫头一眼，只道：

茉儿神情闪动，不耐烦道：

卞大娘子轻喘着气，强撑着抬眼。

一人向茉儿笑道：

另一人笑道：

这般景况，那里还顾得屋中的声音？

“嬷嬷，”丫头又摸索着说，“兰郎君总会去卞娘子房里的。他若晓得……”

“如何？又筹算同谢娘子编排婆子们？”

李嬷嬷点点头，这才走了。

茉儿撇撇嘴，讪讪道：

“幸得嬷嬷提点。我跟错了主子，这一身性命，也全然错系了。”

她顺手取了件褙子披上，倚在窗口，细数着庭前落花。

还不待卞大娘子缓过神，而后送来的饭菜，一日不如一日，连茶水亦两日未曾换过。

“来人……”

只听卞大娘子喃喃自语：

“我记得，有人说过，待到夏来，是要携我去采红菱的。只是，我已记不起那是谁了，也……等不到夏季了……”

“这位嬷嬷，但是……送错了？昨日，谢娘子身边的钏儿来，说……”

几个丫头在帘核心坐着玩打马，一面吃些生果茶点，好不热烈。玩得鼓起，另有人大声大笑。

丫头忙作赔笑：

“你忘了？兰郎君本日便往洛阳去，少则月余，还怕治不了屋里阿谁？”

她吃紧忙忙的，又跺着脚：

那婆子究竟与她说了甚么？眼下连个丫头，也这般放肆了？

她双手搅着裙带，轻咬下唇，又有些不敢出来。这般行动，老是不大刻薄的。

“茉儿，茉莉的茉。”

“过了好久，怕是吃不得了。不若重新煎一副？”

“我们笨手笨脚的，服侍不了娘子！娘子如果不满，直挑些聪明的也就是了。”

茉儿闻声一惊，粗喘了几口气，便故作安静地进屋。

“你叫甚么？”

卞大娘子突然一惊。

那婆子拿斜眼看她，半仰着头，冷语道：

四下望去，只见帘帷漫垂，陈列如旧。房中空空如也，实无半小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