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归去来2[第2页/共2页]

“若再给酿哥哥一次决定的机遇，你还会射出那一箭么？”

他擦了嘴角，又回身望了文姬观一眼，遂徐行下山。

陈酿沉默。

蔡云衡见着七娘，亦心境难平。当年离京，墙倒世人推，唯有七娘摇摇相送。

入得文姬观，七娘收整一番，已是午后。两个小道姑贴身服侍着，安温馨静，话也未几。倒真是合适著书立说的处所。

只是，这一回，算是她负了他吧！

“抱愧，抱愧。”他将她搂得更紧，“我无可何如。”

“酿哥哥，看，你也踌躇了。实在，你内心有决定吧，只是不忍心讲。”

七娘叹了口气，为她全面统统，他也算是倾经心机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只是再不是当日表情。

七娘一时沉吟，那些话一字一字在脑中闪回。

“结发为伉俪。”他哽咽，“现在，你还在疑我的至心么？”

那些话……

“酿哥哥，我是不是有些没事理？”

七娘点点头。

而她的心太小，容不下他的江湖。

那一夜，七娘与蔡云衡同床而眠，似有说不完的话。直至四更天，屋中仍然灯火透明。二人拥着熏笼，不知何时沉甜睡去。

七娘又叹一声：

“你眼里是天下百姓，我不过是芸芸当中，略微分歧的一人。而我眼里只要你。”七娘道，“这不公允。”

说罢，她感到陈酿的身子一僵。四下一片寂然，唯有秋风吹动残荷的声音。

“山上凉，把稳些。”他道，“我……我再来看你。”

七娘半转过身子，眼眸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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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细心核阅一番，一瞬惊奇：

一阵秋风忽来，陈酿闷咳了两声。他将度量锁紧，一刻也不放。或许，过了彻夜，他便再抱不到了。

“甚么话？”陈酿隐有感喟。

“十年了，我们各自拼尽尽力，不恰是为了相聚的一日么？既如此，又说甚么要走的话呢？”

陈酿蹙了一下眉，解下本身的大氅替她披了，又细细打结。很慢，很慢。

七娘叹了口气，气味带着春季的霜气。

七娘抚上阿谁结实，笑了笑：

十几年的工夫，大家都有大家的沧海桑田。想来，酿哥哥知云衡在此，才挑了这处道观吧。

“酿哥哥回吧。”七娘一身清素小袄，立在文姬观门边，浅浅低着头。

“文姬，”小道姑见礼上前，“观主已传饭，还请文姬移驾同食。”

“既如此，你不要走。”他私语道。声音很轻，却字字打在民气上。

“故而，我不怪你。”她道，“酿哥哥不知，当时我袖中藏了一枚银簪。如果你犯胡涂，我应是会自行了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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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点点头。来了人家的处所，还未曾拜访观主，到底有些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