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凤箫吟4[第1页/共2页]
“七娘,彻夜许娘子带病,未曾到此。你可想过,若她彻夜在场,与陈酿对出那首集唐的,还会是你么?”
清楚未曾与酿哥哥暗里说话,却又似说了很多。
她深吸一口气,道:
朱凤英将她核阅一番,遂放下冬衣,只凑上前道:
“凤娘,是我。”
她靠在雕花椅上,望着灯火发楞,一时又有些心不在焉。
“你还小,不明白的。我虽为深闺妇人,到底吃得皇粮。亲历亲为,方是一片诚恳。”
“这些事,叫丫头绣娘们做,也就是了。表姐何必亲身脱手?”
自蔡太师之过后,汴京氏族大家自危。又恰逢新皇即位,里外事忙,是好久未曾这般畅怀宴饮了。
朱凤英看着她,这般痴然模样,到底不幸。
“我记得,在太学时,我还劝过你一回。谁知,你毕竟是未曾放下!”
不几时,她便提上一盏灯,引七娘去了。
天已打过四更,方才的热烈无方,已换作鸦雀无声。
“小娘子,但是郓王府的床睡不风俗?”琳琅看着她。
“此是楷兄的?”七娘微惊,“现在才刚入夏,表姐缝它何为?”
“离草之事,我与表姐提过吧?”
“谁在窗下?更深露重的,惊扰本王妃,还活不活了!”
七娘凑上前去,细细瞧来,她所缝之物,像是冬衣。
思虑再三,朱凤英一咬牙,只道:
何况,表姐与她一样,向来不爱女红的。
思及彻夜各种,七娘更加觉着心乱如麻。
她撑起家子,又道:
朱凤英拍了拍她的手,道:
只是,朱凤英不惯做这些,七娘亦有些心疼。
她深深看着七娘,又道:
七娘直直望着她,不明以是。
她也不昂首,也不让座。这般随性,自见出比旁人靠近。
“我才颠末王妃窗前,见屋中还亮着灯。像是在做针指。”
七娘抓着衣袖,紧咬着唇,一动不动。
“好好的正门你不走,偏学登徒子翻窗户?我们姊妹说梯己话呢!赵楷你……”
清楚,隔着水帘,连他的身影也看不清。却在集唐之时,忽添了几分情意相通之感。
朱凤英笑笑,接着道:
七娘似懂非懂,却也不再劝了。
七娘浅叹道:
“琳琅,”七娘轻声唤,“表姐可睡了么?”
七娘又叹了口气,她不晓得,也不敢问。
“会有分歧么?”
朱凤英的窗上,灯火幽微,淡淡映出她的侧影。
“我不知的。”
所来之人,原不止郓王。外人跟前,郓王妃的脸是丢大了。
忽而传来叩窗之声。
放眼望去,只见世人笑面相对,一派热烈。
“不过……”朱凤英忽顿了顿,欲言又止。
汴京,还是是阿谁歌舞升平,无忧无虑的天国。
郓王仿佛还在外陪客,其间只她一人。看她轻捻针线,也不知在补缀甚么。
七娘自是要留几日的,姊妹二人长日不见,总有很多话说。
她接着道:
“不是阿楷,是北地将士的。”
朱凤英摇点头:
琳琅这会子倒不劝了。
“大姐姐以皇后之尊,亦亲身缝制,以表慰劳嘉奖之心。我天然也要效仿了。”
“有句话,我虽知不当讲,却不得不问你一句。”
她低眉垂目,兀自怀揣着苦衷。
“表姐,可彻夜,那首集唐……仿佛,与畴前见出分歧来。”
七娘倚靠在床头,久久不能入眠。
北地比年交战,倒是经常闻着。上回汴京的流民,不恰是自北地而来么?
“我去表姐那边坐一坐。”
可朱凤英郓王妃之尊,怎的替将士缝制起冬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