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卜算子3(加更)[第1页/共2页]
“宦海之事,利聚则合,利散则分。可你我之事,断不能这般算计的!”
“二郎君他,正在湖上凿冰呢!”
“去岳父家中!”赵廷兰笑道,“见我那未过门的小娘子!”
“天下最难算计的,唯有一个情字。”
一来,平常时候,谢诜如何会将赵廷兰放在眼里。二来,他一介浪荡纨绔,为着见未婚妻上谢府去,旁人不过一笑置之,那里还理睬甚么?
他又将谢菱的手札读过一遍。
“如有手札,一刻也不准等,直拿来给我!”
细心想来,此番变故来得过分俄然,反倒有些叫人生疑。
谢菱不答。
钏儿摇点头:
因是孕中,不得不更谨慎些。
“蕖娘,”王绍言道,“我们别提这个了。”
赵廷兰本也算着,聪明如她,最迟明日也会有手札来。
“这两日,我细细想了想,倒也明白过来。你们王家,早就策画着与谢府分道扬镳的一日吧!现在不落井下石,已是可贵。我还天真地希冀你们!”
他披上裘衣,踱步至窗前。
已是后半夜,赵廷兰握着谢菱的手札,久久不能入眠。
说罢,他一把接过老付递上的包子,一口便吃下一个。
谢蕖又叹一声,拉起他的手,统统尽在不言中。
钏儿偏头核阅一番,只笑道:
鲁国公府的小孙儿,如何与卖早点的老付这等熟络!
月影昏黄,隔着层层白雪,更加看不了了。
可街坊们倒也习觉得常。
她又叮嘱道:
只听她道:
谢蕖垂下头,徒然叹了口气。
他顺手朝摊上丢了几个铜板,大声笑道:
谢蕖一时慌神,正欲相问。
话及嘴边,她却猛地顿住,只生生咽回。
赵廷兰经常路过买早点,人也和蔼。一来二去,莫说老付,街坊四邻也没有不认得的。
李蔻见她略故意软,方劝道:
到底本身身在此中,晓得的状况也比他多些。
一旁的李蔻见着,无法点头,遂问:
“蕖娘,你如何来了?”
“给赵小郎君的人,请他务必亲启。”
随即他长鞭一挥,又仓促而去。
她昂首看着王绍言,忽而神情和缓了很多。
谢蕖又补上一句:
钏儿点头回声,转而又笑了笑。
“来得,来得!”王绍言道,“只是风雪甚大,我怕你受不住。”
他转头看了一眼冰湖:
“好,好!”
大氅、风帽,暖炉、手套,挡雪的伞,乘坐的步撵,一应全面,方才出门。
对于谢诜赋闲一事,谢府的反应,却比旁人要小很多。
王绍言愣然。
“让他别白搭力量了!”
说罢,一众丫头遂齐齐替她换衣。
外头大雪纷飞,王绍言这般的贵公子,哪经得起如此折腾?
她前日的话,不过正气头上,他怎还当真了!
王绍言双手紧握冰铲,凿冰的模样笨拙至极。
汴京的凌晨,早点摊子刚摆上。新出笼的腐皮包子、水晶饺儿还冒着腾腾热气。
只见他衣袖高高卷起,掌心已被冰铲磨得绯红。
“是,我这就去!”
他们本是暗里来往,并无人晓得,又何来避嫌一说?
小娘子这般盼星星盼玉轮,看来是动了至心。
这个赵小郎君,行事大大咧咧,倒比经商的胡人还蛮横些!那里有半点皇室族人的气度!
她又瞥了那丫头一眼,只作充耳不闻。
王绍言忽笑了笑:
谢菱思考一阵,又道:
何必来的?平白的遭这份罪!
“娘子还是去看看吧!你也晓得,二郎君倔得很。”
“不过是平常做买卖,银票倒是按期送来。若说别的,却未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