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飞大夫的脚[第1页/共5页]

风四娘刚想用手探探他的鼻息，此人的眸子子已转动起来，喉咙里咯咯直响，像是想说话。

飞大夫淡淡道：“老夫平生纵横天下，杀人无算，别人要来杀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又何必要去诘问他们的来源。”

飞大夫轻功高绝，“燕子三抄水”发挥开来，当真能够手擒飞鸟，但现在他的一双腿却被人砍断了。

只听那人道：“女人既已承诺相救，为甚么还不脱手？”

飞大夫目光明灭，道：“这孩子不认得萧十一郎，但你却认得他的，你若追着那凶手，便可查出他是谁了。”

风四娘道：“你既然听过我的名字，总该晓得我说的话不假。”

说到这第四个“好”字，俄然一咬牙。

从那一次起，风四娘的心头就有了萧十一郎的影子。

风四娘道：“但我还是谨慎些好，总得先问你几件事。”

风四娘背负动手，悠然道：“你若肯帮我一个忙，我就帮你将仇家探听出来，你总该晓得探听动静是我的拿抄本领。”

冷月，荒山，风很急。

萧十一郎，又是萧十一郎。

风四娘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事不能不分外细心，现在半夜半夜的，四下又没有人，我救了你以后，你万一如果……如果起了恶心，我如何办？”

风四娘跺了顿脚，恨恨道：“萧十一郎？又是他！本来那人就是被他吊起来的！奇特他为何不诘问那人的来源呢？”

飞大夫阖起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飞大夫没有答复，却将置在他腿上的一条毛毡掀了起来，风四娘就像是俄然被冷水淋头，整小我都僵住。

棺材鲜明已回到飞大夫的墓室中了。

飞大夫道：“他堂堂正正地来找我，堂堂正正地伤了我，我晓得他是个堂堂正正的人，毫不做鬼鬼祟祟的事。”

风四娘立即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了，皱眉问道：“你那口棺材里莫非有甚么奥妙？”

风四娘叹了口气，喃喃道：“我若对人客气，人家就说我是有求而来的；我若对人不客气，人家就说我无礼。唉，这年初做人可真不轻易。”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她俄然发明飞大夫的身子在颤栗，再看他的脸，竟已沁出了盗汗。

他连伤口都没有包扎，咬着牙又往上冲，这一次他终究爬上了顶峰，站在峰头鼓掌大笑。

风四娘冷冷道：“不错，鬼起码不会砍断你的两条腿。”

风四娘俄然跳下去，“噼噼啪啪”给了他七八个耳刮子，打得他脸也肿了，牙齿也掉了，顺着嘴角直流血，大怒道：“你究竟是甚么人？为何要打我？”

风四娘眸子一转，道：“我想来想去，还是感觉有些不当。”

飞大夫道：“那人背着口棺材，必然走不快的，不然这孩子就不至于死了。”

不管多么急的风，也吹不散这影子。

风四娘嫣然道：“一别多年，想不到公孙先生风采仍然如昔，武功却更精进了。”

这白叟恰是飞大夫。

风四娘怒道：“那么，他为何还要将那人留在那边？莫非是用心留给我的吗？”

风四娘道：“你是不是中了别人的暗害？”

她第一次见到萧十一郎的时候，他还是个大孩子，正精光赤着上身，想迎着势如雷霆的激流，冲上龙湫瀑布。

风四娘目光落在那只靴子上。

飞大夫眉头皱得更紧，道：“四娘对老朽如此客气，莫非是有求而来？”

他眼睛一伸开，目光如闪电，闪电般向风四娘藏身的山崖上射了畴昔，就瞧见了风四娘动听的笑容。

靴子是用硝过的小牛皮制成的，手工很邃密，还镶着珠花，不但端方人毫不会穿这类靴子，江湖豪杰穿这类靴子的也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