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玩偶世界(1)[第2页/共4页]

她神采立即变了，怔了半晌，目光渐渐地向四周挪动。

坐在主位的，是个面孔极俊美，穿着极富丽的人，戴着顶情势奇古的高冠，看来寂静而崇高，仿佛有帝王的气象。

萧十一郎道：“不敢。”

此人的穿着、辞吐、神情、气度、风韵，都完美得几近无懈可击。

萧十一郎眼睛盯着她的时候，她的脸也红了，低头存候道：“敝庄主特令贱婢前来请两位到厅上去便饭小酌。”

她本也是个玩偶，现在也变成了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被人灌了迷药，醒来时也是晕晕沉沉的，一个头比三个还大，并且还会有种要呕吐的感受。

沈璧君叹了口气，道：“看来那位天公子真是个怪人！既然没有害我们的意义，为甚么又要将我们迷倒后再送到这里来？我们复苏时，他莫非就不能将我们送来么？”

沈璧君揉着眼睛，道：“我们怎会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甚么处所？”

萧十一郎瞧着那麻子，道：“那么中间想必就是‘万里行云’雷二侠了。”

四壁都是书箧，紫檀木的书箧。

这难道恰是方才还在溪水旁垂钓和浣足的那两个玩偶白叟？

沈璧君惊奇着，转过甚，顺着他的目光瞧畴昔。

萧十一郎道：“天山一役后，两位侠踪就未呈现，江湖中人至今犹在群情纷繁，谁也猜不出两位究竟到那边去了。”

门外有了拍门声。

最难受的是，表情不好，喝了个烂醉，迷含混糊睡了半天，醒来时统统的题目还没有处理，头却疼得恨不能将它割下来。

萧十一郎只觉手心有些发冷，道：“其间已非人间？莫非是……”

沈璧君的心却还没有定。

满屋子都是书。

麻子道：“鄙人雷雨，这位……”

他站在桌子旁，呆了半晌，转过身。

沈璧君连嘴唇都在发着抖，她用力咬着嘴唇，咬得出血，才证明这并不是梦。

麻子笑道：“我兄弟久已不在江湖走动，想不到中间竟然还记得贱名。”

萧十一郎道：“嗯。”

他说话时用的字简朴而扼要，能用九个字说完的话，他毫不会用十个字。

睡，有很多种；醒，也有很多种。

萧十一郎道：“萧，萧石逸。”

他说话的声音温和而美好，行动和走路的姿式也一样美好，就仿佛是个久经练习的跳舞者，一举一动都隐然共同着节拍。

这类“醒”，还不如永久不醒的好。

他感觉此人有些娘娘腔，脂粉气太重。

现在萧十一郎满身都在发冷了，道：“庄主你……贵姓？”

这恰是萧十一郎和沈璧君方才用过的两只盖碗。萧十一郎用一只手便能够将碗托在掌心。

仆人宁静的脸上，也暴露一丝伤感之色，道：“这里只不过是个玩偶的天下罢了。”

他肤色如玉，白得仿佛是透明的，一双手十指纤纤，好像女子，不管谁都可看出他这平生中绝对没有做过任何粗事。

一个朱衣白叟座旁还放着钓竿和鱼具，一只手支着额，另一只手拈着个棋子，迟迟未放下去，仿佛正在苦思。

萧十一郎道：“逃到那里去？”

马面大汉欠了欠身，道：“不敢。”

门是虚掩着的，一个红衣丫环排闼走了出去，眼波活动，巧笑倩然，萧十一郎模糊还认得出她就是那在前厅奉茶的人。

萧十一郎只要点了点头，道：“嗯。”

十三年前，这两人以铁掌连战天山七剑，竟然毫发未伤，安然下山，在当时的确是件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