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陶钵的秘密(2)[第1页/共4页]

不弃悚然惊醒，会有甚么人深更半夜来敲一间陈旧小面馆的门？莫非是莫府的人搜来了？如果是莫府与七王府联手找人，巷子里没事理这么平静。是老板的熟人朋友吗？她操起根擀面杖颤着声音问道：“谁呀？面馆关门了。”

老板关了店门，盘跚着分开。他转头看了眼面馆，摇了点头想，她连一吊钱都没有呢。找不到亲戚的话，这丫头咋如何办哪。

不弃大喜，抱着披风道：“灶台和缓，我在灶台下蜷一晚能行。贫民家的孩子只要有个能挡风的处所就行了。我不会着凉的。感谢大叔！”

支开伴计，掌柜的走到不弃面前问道：“你找竹先生？”

不弃哼了名誉着配房不再解释。

她字正腔圆的念完这句话，目光瞻仰地看着掌柜。不弃内心忐忑不安的想，隔了这么多年，九叔说的竹先生的人还会在这间当铺里等吗？他会不会和九叔一样也死了呢？

老板搓了搓干枯的手，脸上的皱纹在一笑中更深了。他暖和的说：“吃吧，吃完了就回家。明儿就是元宵节了。你是明天最后一个客人了，正巧还剩了只鸡蛋。我不收你的钱。”

掌柜的话让不弃绝望的低下了头，眼泪簌簌落下。她抹了眼泪不断念肠问道：“兴源当铺里真的没有竹先生吗？”

一向以来，花九留给她的陶钵是不弃最后的匣子。明天，她翻开了匣子，发明内里空无一物。

“还说没有？这件披风用的是锦华轩的衣料，白底是鹤羽捻线，黑底是用黑狐狸毛织成，一看就是贵重衣物。这类东西贫家小户能有？如果是你爹的衣物，你家还会愁没抓药的钱？再说了，披风湿辘辘的，没准是你从哪个大户人家晒衣竿上偷下来的！”

靠着暖和的灶台，不弃垂垂的睡着。

老板封了火后笑道：“真是个勤奋的孩子，快回家去吧！”

九叔只奉告过她，如果他死了，就拿着信物去望京南下坊兴源当铺找竹先生，会有人替他照顾她。至于这句诗的来处她并不晓得。不弃愣了半晌说道：“你既然不是竹先生，就不是我要找的人。”

店门有节拍的被叩响。

伴计哈哈干笑两声讥道：“上好的披风如何会被埋在雪地里？谁信呢？”

巷子深处闲逛着暗淡的灯光，开着间孤傲的小面馆，没有门客。当街的灶台上支着两口大铁锅。一口煮着骨头汤，另一口翻滚着浑浊的面汤。老板倨偻着腰，头发已经被糊口染成斑红色。

肚子饿了。脚踩在泥泞的雪里，绣花棉鞋浸得溽湿，寒气自脚底升起。不弃在一条冷巷里愣住了脚步。

不弃失声喊道：“掌柜的！”

但是，她又能去哪儿呢？堆栈她不能住，莫府的人太轻易找到她。不住堆栈，睡屋檐她会不会被冻死？

来者恰是兴源当铺的掌柜。他吧叽了一口烟幽幽吐出，慢吞吞的说：“风动幽竹山窗下，花燃山色红锦地。是这句诗对吗？”

曾经有个故事，一个大户人家的家主临终时相下一只匣子。传闻匣子里装着笔钱，是家属最后的财产。这户人家的儿子守着这只匣子度过了各种困难。匣子的存在给了他底气和信心。直到他终究具有了比匣子里的财产更多的钱时，他母亲翻开了匣子。内里空无一物。

不顾老板的反对，不弃挽起衣袖敏捷的洗碗刷灶台。

掌柜握着旱烟枪的手颤了颤。他沉默了会儿驯良的说道：“小女人，你是来当这件披风的吧？披风来因不明，我不能收。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不指责你闯出去。你是不是嫌半吊钱太少不敷药费？一吊钱够吗？明日元宵，但愿你爹病情好转，能百口团聚过个好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