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共3页]
气候酷热,尸身易腐,不得不临时存放在地下酒窖中。钟意一出来便闻到浓烈的酒气,酒气中夹着一丝异香:“点了熏香?”
“甚么感到?”
“他死在了第十七房小妾的香闺中。”九苞声音亢奋,不晓得的还觉得那位马门主不是死了而是生了呢。
马夫人淡然道:“怕臭。”
“部属拦不住。”
门房在赤炎门如许的大门派里当值,向来眼力暴虐,一扫老者的行头便知这货纯一个来蹭饭的,还跑死十匹骏马,也不看看您座下那眼瞅就要散架的宝驹!
二人赶到门口,劈面看到一头瘦骨嶙峋的毛驴,驴上倒坐着一名比驴更瘦的老者,衣衫褴褛,肮脏得草鞋都露了脚指,却在毛驴脑门不伦不类地系了一朵红绒花。
赤炎门主马飞沙,一柄赤炎剑独步天下,却被发明于六十大寿当日凌晨……死了,还死得非常不面子。
“甚么?”九苞大呼,“堂主,马门主他死了!”
钟意翻了翻眼皮,一万个不想理这事儿,但始终还是敌不过老妇那满目标哀痛,暗自叹一声气,站起家来,双手抱拳:“请夫人放心。”
九苞:“……”
“你!”老妇满目猩红,狠狠盯着他的眼睛,只觉源源不竭的内力从瓷勺传来,竟让她手臂发麻,遂愤而收刀,一撩衣裙,坐在他的劈面,怒道,“外子为天下盟鞍前马后多年,位列五佬之一,现在半夜非命,天下盟却坐视不睬,未免令其他股肱之臣寒心。”
马夫人随后走出,抬眼看到那名美妇,神采一沉:“你如何在这里?”
钟意拿过那片布料,指尖一触,便觉非常柔嫩,迷惑地展开,发明是一个凤尾笺,精彩的凤纹丝绸上,写着一行小字。
钟意迷惑地问九苞:“这位小娘子是?”
九苞一身花红柳绿的少女打扮,俏生生站在桌前,满脸都是“快点来夸我!”
“这是在亡夫手里发明。”
昂首看向老妇,笑盈盈道:“马夫人,大朝晨便这么大火气,必然没吃早餐吧?”
“闭嘴!”马夫人厉声喝道,“滚回你的房……”
“马夫人此言差矣,”钟意和蔼地说,“鄙人听到一点风言风语,感觉这个事情吧……外人大抵……应当……不是很合适插手。”
九苞顿时蔫了。
钟意看着她消逝的方向如有所思,半晌,低下头来,捧着碗,嘀咕一句“本堂主的早餐都凉了”,盛起一勺酒酿元宵送进嘴里:“噗……九苞!”
老妇暴怒:“你甚么意义?”
“多谢。”老妇抱拳回礼,回身,一阵飓风般飞身出门。
老妇猛地拔刀:“小子休得胡言!”
“老夫为赶上寿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起跑死十匹骏马,三天三夜没有用饭,你现在说寿宴打消了?”老者手里拿着一根开了两朵小花的树枝,正对着门房气愤地吼怒。
“哎,”九苞问,“堂主,你去哪儿?”
九苞瞪眼:“我甚么时候说过惺惺相惜?”
“当然有。”
“人已至垂花门。”
钟意一把推开他盛饰艳抹的大脸,吼:“你这辈子不准再进厨房!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爷爷的!”
“如何样,堂主?”九苞扑过来,瞪大眼睛,“味道如何?”
钟意哈哈大笑两声,毫不鄙吝地一通狂赞,在桌边坐下,深嗅一口气,四溢的酒香和栗子的清甜让贰心旷神怡,拿起勺子刚要动手。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钟意走到棺材边,一眼扫去,快速呼吸一窒,转头看向马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