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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阿娅,尽力禁止以后用尽量陡峭的语气开口:“太晚了,早些歇息。”
阿娅拎起懒懒的一只猫爪子,把他倒挂着拎了起来,晃了晃。
邵承言的眼中飞速闪过一丝讶然。
懒懒扭头,望向桌子。
傅承安深看了阿娅一眼,回身回房间。临走前没有看邵承言一眼,连一个眼神都鄙吝给他。
不能发疯。
邵承言不言不动,落在阿娅脸上的目光也未曾起窜改。他的瞳色比傅承安浅一些,更像灰色。如许灰色的瞳子瞧上去有些冷。可他的脸上老是挂着含笑,一副贵族的名流温润,将这双灰色眸子的冷意减淡了些。
“邵承言。”傅承安一字一顿地念他的名字。他微眯着眼盯着邵承言,从走廊暗影处一步步走过来。走得近了,壁灯抢眼的光打在他脸上。他已经没了伶仃与阿娅相处时有些老练的负气。一身松松垮垮的玄色睡袍愣是被他穿出了黑西装的味道。
他嘴角扯出的那抹笑带着丝痞意,眼里倒是冷的。
睡着的懒懒伸了个懒腰,猫眼展开,在暗淡的房间里是敞亮的黄色。猫眼跟着阿娅转圈儿的行动转动了一圈儿。他低下头,将下巴搭在爪子上,温馨地瞧着阿娅。
——他不过是被撞上罢了,谈何离她远点。
——条记第二条:大叽叽真的好丑o(╥﹏╥)oo(╥﹏╥)o
邵承言回到寝室,顺手将领带一扯,坐在沙发里给助力拨了个电话。
毕竟是傅家现在的掌舵人。
懒懒一扭头,嫌弃地躲开,从阿娅的手里跳开。
阿娅欢畅地回到房间。房门一关上,她轻巧地转了个圈儿,高兴地哼哼呀呀。
很好,很好。
更何况情情爱爱的,也一定不是另一种算计。
阿娅带着点鼻音地轻“嗯”了一声,浑然天成的有一种软糯撒娇的味道。
桌子上的花盆里,一棵蒲公英高兴地轻晃。
那里另有方才受了委曲的不幸样儿?
阿娅开了灯,哼唱着轻巧的小调坐在桌前,拿出本子写写画画。没多久就不再哼歌,反而碎碎念着甚么。她声音轻软,好听得很。
阿娅后知后觉邵承言在打量她,她和邵承言的目光对上一瞬,而后她转过身面对傅承安,还未说话,先吸了吸鼻子,一脸委曲极了的小不幸模样。
阿娅双手把巴掌大的懒懒捧起来送到嘴边,亲了亲他的头,而后打了个哈欠,开高兴心肠说:“好晚了,睡觉。”
猫胸脯里憋得慌。
扭捏、扭捏。
傅承安嘲笑了一声。
气愤将近淹没他的明智。恰好药效并未完整散去。气愤与身材里的不适搅在一起。
阿娅仰着脸瞧他,发明他和白日里见到的阿谁温文尔雅的三少不太一样。
邵承言惊奇地停下来,细看了阿娅一眼,口气随便:“甚么?”
“醉话?”傅承安咬字反复。
邵承言立在原地未动,他瞥了一眼阿娅被撕坏的衣领,扯起嘴角笑笑,笑得莫名。他开口笑着问:“哥,至于吗?”
邵承言垂目,便对上一双眼巴巴的标致眸子。他捏着卷烟把卷烟从口中拿开,侧过脸将口中的余烟吐出,重新看向阿娅的时候,已经收起眼里的冷意,又变成温文尔雅的模样。
“好的,二哥哥。”阿娅还是垂着头,小声地应了一声。
他说话的时候嘴里仍叼着烟,跟着他说话,刚燃烧没多久的卷烟高低闲逛。
傅承安的眼中多了一层深色。
外界对他批评可谓完美。若说弊端,便也只要那么一个倪娅。
逼人发疯。
他步子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一步步稳步走回房间。房间的门被他关上,他立在门口半晌,一动不动。好久以后,他俄然挥拳,砸向门口的穿衣镜。镜子的碎片碎了一地,他紧握的拳头垂在身侧,鲜血一滴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