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第1页/共2页]
闻人久微微眯了眯眼瞧着洛骁的侧脸,而后又翻开了一本奏折,半晌才道:“如果抛开平津侯府,只单你洛子清一人,那又如何?”
闻人久悄悄地挑了下眉梢,而后淡淡地开口:“既然晓得了,那还不过来持续帮孤磨墨?”
洛骁点了点头,先回屋换了一套衣服,而后才仓猝行至了大厅,与平津侯、白氏聚在了一处。
话未尽,此中的意义却也了然。
“主在臣在,主死臣亡。”洛骁顺着光看着闻人久的脸,思路却莫名有些涣散,他微微垂了眼,道,“若只是我一人,我会为殿下战役到最后一滴鲜血耗尽之时,不敢独活一瞬。”
将手中的砚台放了下来,缓缓走到窗台旁,伸手将半开的窗户全数推开了。恰是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院外的海棠开满了整整一个院落。
洛骁见着闻人久的神情,笑着叹了一叹:“常常圣上身材抱恙,政事多托付与以左相为首的内阁大臣。但此次偏生左相一派受了难在先,且以后太子也终究开端上朝。几派争争抢抢的,这大权兜兜转转,竟还是落在了右相身上。”
刺客的事儿因为几次三番都没有搜索到证据,是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皇后也因着监督不力,志愿领了个减俸半年的罚,明面上也算是说的畴昔了。只不过,这边的事临时算是了了,可锦衣卫从贤妃的雨露殿里搜出龙袍的事反倒是愈演愈烈。
洛骁略一点头,将手边的兵法交予一旁的宫婢收放起来,徐行走到闻人久身边,熟谙地共同着他磨着石墨,道:“毕竟之前朝堂之上太多牵涉,若不是圣上病了一病,却也不知到本日会演变成如何的局势。”
闻人久的视野落在洛骁身上。他看着他转过了身,因着逆着光,他脸上的神采并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声音倒是一如影象里那般,暖和清润。
贤妃出事儿,左相一派天然是大喊冤枉,指天发誓说这绝对是故意人的栽赃谗谄,白日里在朝堂之上,乃至有冲动者,企图一死以示明净。
傍晚时分,洛骁这才乘着车轿回到了平津侯府。方才下了轿,管家便走到洛骁面前笑着道:“世子倒是返来的巧,侯爷这也才方才回府……世子快快出来罢,夫人已经让人备好了饭菜,只等着世子了。”
洛骁好笑地叹了一口气,拖长了声音一边走来一边应道:“――是。”
闻人久部下修改着奏折,随便道:“子清不喜好?”
洛骁侧头去看闻人久。阳光已渐炽,透过半开的窗户懒懒地投射出去,为闻人久长年冰雪似的脸也带来了一抹奇特的暖色。洛骁感觉之前的鼓噪在这一刻全数退了去,相对的,另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渐渐浮了起来。
洛骁眼里划过一抹甚么,半晌,笑着点了一下头:“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洛骁看动部下垂垂浓稠的墨汁,微浅笑着道:“那又如何?只要平津侯府存在的一天,父亲与我毫不会让殿下受半点毁伤。”
对于这急转直下的混乱场面,德荣帝也是垂垂掌控不住了,到了最后,被李御史一句顶撞直接气得犯了病,竟是在床上一躺就躺了小半月。
闻人久推了门进了书房,抬眼便见洛骁正拿了本兵法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微浅笑着朝着他看过来。
洛骁下认识不动声色地错开了与闻人久相对的视野,然后,他便听那人音色清冷说道:“只是已经迟延至本日,约莫也是到了极致。想来再过不久,圣上的身子也该好转了。而后,孤的处境怕是要更加奥妙。”
闻人久听着洛骁的话,长长的睫覆下来,倒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如何,只是淡淡道:“好端端的,谈甚么死不死。孤要的,是你活生生的站在孤的身边,帮着孤守好这大乾的流派――太阳太大了,晃得孤眼睛疼。子清还是将窗户关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