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2页/共3页]
明檀看向扇子,恍然明白了甚么,从榻上缓缓坐起,一蹭一蹭坐到软榻边沿,四下环顾了圈,又忙清算狼藉的衣衿。
见江绪不出声,明檀行动一顿,心下凉了半截。
“王妃但愿我带她返来?”
此情此景,美人如诉,舒景然都不由恻动,望了眼江绪。
说着,她恭谨地双手呈上香包。
江绪略略顿步。
清羽是徽楼里头最超卓的女人,教习妈妈自幼经心教养,下月出阁,便是要将她送往宿家。
江绪:“……”
依他的体味,也确切会对行事大胆之人另眼相看几分。
说着,他忽而将人打横抱起,往屋内走。
明檀气到恍惚,嘴硬道:“府中孤单,多个姐妹作伴也是好的。妾身粗手笨脚,不会服侍王爷,不敷知心,倒是让王爷受累了。”
“你干甚么,不是要去接人吗?”
清羽直视着他,鼓起勇气问道:“定北王殿下,奴婢能跟您走吗?”
睡梦中明檀感受有甚么粗糙的东西在她脸上磨蹭,眼睫颤了颤,不由得轻蹙秀眉,樱唇紧抿,嘴角不欢畅地向下撇着,小脸也略鼓起来。
且那宿家二老爷的年事,做她爹都绰绰不足了,家中姬妾十余房,知名无分的更是难以计数。
明檀没醒,但热得难受,三两下都快将遮胸的诃子给扯掉了。
半晌,她神采清了然些许,俄然又往江绪身上打了下。
江绪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既如此,本王这便命人去将她接过来。”
先前知府夫人相邀,明檀特地换了身衣裳。雪色襦裙在夜色下超脱若仙,胸前朱红诃子绣着精美的海棠缠枝斑纹,正若她的肌肤白得欺霜赛雪,不点而红的朱唇又似在惹人采撷。
院内正屋灯火透明,想来或人还没入眠。江绪排闼,不成想吓得里头正在铺床的丫头转头,噗通一跪。
半个时候前,她让知府夫人临时寻了个住处临时安设那数位徽楼美人,自个儿回了院子,气着委曲着,不知不觉竟气到睡着。中间婢女倒不敢懒惰,还是行动轻柔地为她打扇。
“……”
徽楼外,灵雨河一百八十舫被火烧毁大半,统统舫船都被勒令休整停歇,河面黑灯瞎火,一片喧闹,离河不远的知府府衙也静悄悄的。
她这是在干甚么?打夫君?这不就是犯了七出里头的善妒?她还无所出,夫君该不会要休了她吧?或是以此相胁让她同意阿谁徽楼里头的女人入门?
倒是那清羽女人先一步反应过来,喊了声“殿下”,忍不住跟了出去。
四下无人,隐有清浅暗香浮动。江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喉间莫名发紧,他撑着软榻边沿,缓缓俯身,停在她唇上,也不知在踌躇甚么,最后,还是如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她看了眼江绪腰间绣有鸳鸯戏水纹样的香囊,又道:“奴婢甚么都不求,只求能长伴殿下摆布。”
可没待她想明白,江绪就已绕过她,径直分开了徽楼。
清羽怔住了,面上一阵红白交叉。
明檀无动于衷。
这又是谁和她说的。
江绪没甚么神采地扔下了扇子。
方才醒来,脑筋有些浑沌,她还没来得及续上睡前的情感,可现下清算着衣衿,她俄然想起了甚么――她是如何就睡到了外头来着?哦,对了,徽楼美人,被美人给气的。
江绪凝睇着她,挥退了打扇的丫头。
江绪从那薄荷香包上略瞥一眼,眸色暗了暗。
哪晓得明檀半点都受不住热,扇停不过几息,她就热得砸吧着小嘴,翻身侧向另一边,还无认识扯了扯胸前的朱色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