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迎喜神[第1页/共3页]

里屋的人沉默了半晌，道：“没想到现在另有车先生光临，稍待半晌，我便迎喜神进柜。”

“来的但是船先生？”

“来的不是船先生。”

“咚！咚！咚！咚！咚！咚！天干物燥，谨慎火烛。”刘老三抖擞了精力，扯着喉咙嘶喊，打完这趟，明天的事情算是完成了，等会儿回家后便能够好好地睡上一觉，下午再找张老四他们搓麻将，把明天输的全都赢返来。

老者顿时神采一喜，小孩更是欢畅地直鼓掌，赶紧道：“爷爷，有人，有人。”

说完，用手中的黄纸将灯扑灭，古灯亮出幽蓝的光芒，火苗任凭风吹，也涓滴不动。

屋内无声响，小孩望向老者，又喊了一遍，只是声音比刚才大了几分。持续叫了三遍，屋内仍然没有人应对，老者黯然道：“公然没有人了。

这时里屋的人又道：“来的但是牙先生？”

小宁嘟了嘟嘴，从书包中拿出一盏款式古朴的油灯，来到堆栈的东南角，这里从屋梁吊颈着一个小竹篮般的东西，小宁将手中的油灯放在小竹篮中。接着，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纸，双手一撮，竟然在手中燃了起来，小宁看得目瞪口呆，老者口中念念有词：“天命付我，我命负汝，汝若负吾，天命不准，点盏阴灯，照汝出息，汝不负吾，请勿吹灯。”

“你个背时砍脑袋的，”刘老三被斜刺里蹦出来的黑狗吓了一条，一脚踢在黑狗身上，黑狗负痛。闷哼了一声，跑开了。

小孩赶紧答复：“来的不是牙先生。”

老者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黄纸，上面用铜钱状的利器刺出一串串铜钱般的细孔，这恰是湘西特有的冥币，老者手握冥币洒向天空，喝道：“喜神过境，买路借过，凡夫俗子，切勿靠近，吃紧返乡，入土为安！”

奇特的是，那小孩手中捧着一个红色的大碗，碗中仿佛盛满净水，他谨慎翼翼地走在二人前面，仿佛很怕手中净水洒落。

俄然，一只本来垂着耳朵睡着了的黑狗猛地站了起来，吠了几声，神采不安地开端原地打转，然后撒腿向前跑去。

“小宁，看好了，千万不能让灯燃烧了，如果燃烧了，可就坏了大事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刘老三啐道。他顾不得没有敲完梆子，裹了裹大衣，快步消逝在暮秋的薄雾中。

此时天方才拂晓。

铃声越来越近，伴跟着一个衰老的声声响起：“喜神过境，人鬼退散。”

这间板屋已经破败到看不出年代了，用几根竹子胡乱地撑起，制止它倾圮，两扇大门紧闭，屋前挂着一盏积满了灰尘的灯笼，亮着阴惨惨的光。门楣上模糊刻着四个字“喜神堆栈”。

尸身双手直直地伸向火线，双目紧闭，就像凡人梦游普通。但是行动却比人要生硬很多，缓缓地向前走，身材的骨骼摩擦收回一种独特的声音，仿佛尖刀划过瓷盘普通刺耳，直挺挺地跳过门槛，径直在门后站立。

“来的但是车先生？”

开门的老板秃顶，也不晓得是不是常常关在屋子里的原因，神采透着一种不安康的青色，嘴唇略微有些发紫，他看着喜神进屋，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奇的神采，随后平静下来。他深深看了爷孙俩一眼，头也不回走进屋去。

“喜神堆栈，爷爷，是这里吗？”

“只饮阳间一壶茶。”

本来此二人就是在湘西已经消声灭迹好久的赶尸匠，而那白衣人天然就是“喜神”。而此处天然是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喜神帮衬的“赶尸堆栈”。

里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显那人在清算，不一会，一名头发斑白的老者将两扇大木门翻开，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纸做成的符咒，摘掉白衣人头上的大氅，暴露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脸上没有涓滴赤色，双目紧闭，嘴唇却鲜红如血，全部身上覆盖着一种可骇的感受，这果然是一具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