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二章 赔礼[第1页/共2页]
朱琰看了眼碧山半躬半曲的身材,嗤笑出声,“胆量不小啊。”
幸亏谢夫人有先见之明,派了得力仆人跟着一起来,谢子奕说不出口的话,身后的嬷嬷替他开了口。
“应当的,是子奕冒昧了。”谢子奕踌躇着该如何说出来意,靖宁候没见着,他总不能跟一个下人赔罪,太失身份。
发觉到朱琰表情不错的模样,碧山渐渐站直了身子,嘻皮笑容的道:“主子您不是说让小的跪到您醒么?这方才好啊,呵呵……”
夏嬷嬷见谢夫人苦衷重重半天不出声,不免有些担忧,“那夫人可想好了还甚么礼?往年候府都是派下人把东西送来,咱府上也派面子的管事行礼归去,今儿个倒是三公子亲身上门去,这礼怕不好轻了。”
“但愿吧……”
这谢子奕一大早的抄近路,还撞了人,想是有甚么告急事,碧山自小就跟在朱琰身边寸步不离,鲜少有机遇出门闲耍,便最爱听下人讲京中各种风趣事物,简而言之就是爱听八卦。
屋外的碧山默了默,回道:“主子,谢三公子的翁翁是谢参知……”
“王管事已经去办了……”
不等碧山解释,朱琰没甚么耐烦的下了令。
“主、主子,您如何起来了?呵呵……”
王管事掀起衣角暴露缠着绵纱布的脚裸,笑着回道:“小人谢候爷体贴,早上出门时被马车碰了下,崴了脚。”
苏府和谢府这几天产生的事京中早就传遍了,王管事天然也晓得,便绘声绘色说讲起来。
朱琰对旁人的闲事没兴趣,白了碧山一眼,回身回了屋里。
夏嬷嬷的话令谢夫人把目送谢子奕而去的目光收回,转而落到锦盒上,“当年靖宁候身中奇毒,命悬一线,需百大哥参吊住一口气,好教太医们多些时候寻觅解毒之法,刚好那会咱府上有一株五百年份的老参,还是太祖帝在位时赏的,就连公公老太爷病倒归天前都没舍得拿出来用。老爷年青时受过秦国公恩德,二话不说将那五百年份的老参送到了靖宁候府上。到现在这都十来年了,年年那人都送这等好物来,竟是生生养叼了老爷的嘴,不肯再喝旁的……”
……
碧山再要开口,屋内又传出声音,“再多说一句,多跪一个时候。”
谢夫人回过神,伸手摩挲着锦盒上金饰密织的金彩绣绫,淡淡道:“礼再重又那里能比得上皇家尊荣。这江南道上贡的五彩绣绫,一年也就那么三两匹,宫里头的朱紫们都不敷分,靖宁候府却能拿它裱在送礼的匣子上,这般张扬做势,谢府如何能比?”
王管事得知谢子奕是为撞伤本身的事而来,当即表示伤势不重,不必轰动靖宁候,“候爷一贯不管府上庶务琐事,三公子还为此事特地前来,教小的忸捏。”
夏嬷嬷低头看动手里的锦盒,说不出话来。
“先搁这吧,东西都拿进府了总不能再送归去?”谢夫人嘴里这么说,内心却有着别的思虑。想当年苏府与秦国公府交好,两家一度想要攀亲,只是厥后国公府长孙朱琰出事,这事才做罢。那靖宁候朱琰不早不晚挑这个时候送东西来,会不会是有替苏家全面的意义?
朱琰想了想又躺回床上,闭着眼睛叮咛,“就说我还没起,喝了茶打发走。”
“夫人多虑了,这人间的福禄都是早就必定的,相爷一贯受圣上信赖,身居要职,待来年徐相公致了仕,相爷也不是没机遇……”发觉到谢夫情面感不对,夏嬷嬷低声劝道。
听完,朱琰面色冷酷没甚么反应,碧山却有些猎奇,“那谢子奕可有说是为了甚么事着仓猝慌的,还抄了我们候府后门巷子口的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