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蛉之局[第1页/共2页]
温西放下棋子,道:“我曾见过有人执白赢半子。”
“锦娘。”
周王到了那小楼天井以外,停下整了整衣衫,止住身后侍从,单独一人缓缓入内。
寺人挠挠头,道:“女人请随奴来,西边有宜房可坐。”
白君微微一笑:“你到时自会晓得,莫要与别人提起,牢记牢记。”
然陈地以北数处江流之地十数年来一向被陈王紧紧握在手心,雄师戍守如铁桶普通,此次若非晋华异动,北疆有变,陈王顾此失彼,陛下也难插进手,周王想了好久,比及朝散,他缓缓踱步于人后,暗自策划。
待出了承天门,见火线不远处陈王上了车辇,他忽地心中一动,欲往杜府,然他脚步才踏上垫凳,将要同侍从说的去杜府的话又咽了归去,杜熠称病,杜羽出走,杜氏毕竟是怀德太子一系,今有程临王,他们的心机只怕要转一转了。
才子回身,眼眸如水,脸孔荏弱莹白,衬着花荫下疏疏的阳光,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动听之处,这才子恰是房锦娘,她闻声周王轻声呼喊,似深思中被打断,忙起家,拜下身去,“阿锦见过三殿下。”
温西跟着他,上了台阶,进了边上的一间小小书厅,应是常日陈王那些幕僚等待憩息的处所,榻上放着棋坪,案上摆着笔墨。
那天井中楼阁精美,飞檐画彩,奇巧花木,到处无不精美。周王穿庭过院,见一株冠盖如伞的高大木芙蓉花下长廊中坐着那伊人薄弱肥胖的身影,他不由将脚步轻了又轻。
周王不及换衣,便疾步向府内后园走去,王府后园精美都丽不一一言述,他只脚步如飞向北院一处清幽之所而去,数月前此处便被当时髦在打理王府外务的周王妃着人经心洒扫安插,却迟迟不见有人入住。
周王坐入车内,只道了一声:“回府。”
白君抬手相止,道:“不必多问,贫道就此别过,有缘自当会再见。”
“这……”周王见她荏弱至此,不忍再问。
她起家,走至窗边,望向远处,那是积云书楼的方向,虽不见风景,倒是满目遥思:“看来殿下毕竟放不下执念,那么贫道在其间亦是无用了,可叹可叹。”
温西坐下,看着棋盘上一副残局,心中似有所感,不自发便执了一子玩弄了起来,这棋局似曾了解,她凭着影象一手落白一手落黑,不过十来步,黑子已成困顿之局,温西皱眉,细想了想,下了枚白子,然后踌躇了半晌,在局中落入一黑子,顿时,气象更新,满盘局势全然大变。
寺人道:“本日大朝,殿下进宫去了,怕是午后才气返来。”
温西迷惑,喃喃反复:“琼山子午桥……那是那里?”
房锦娘悄悄落泪,“只怪阿锦本身无用,怨不得旁人。”
她见温西利诱,悄悄一笑,道:“贫道姓白。”
*
“不错,不错,接下来是该如此。”忽有人声响起,温西一愣,抬头看去,不知何时她身边站着一名女子,素衣素容,穿戴打扮似女道。
等他回到府门口之时,守在门外的管事仓猝上前,秉道:“回禀殿下,方林返来了。”
温西沉默,却又点头。
温西恍然,本来她便是那位女国手白君,白君在她劈面坐下,执起一白子置于局中,温西举着一枚黑子,有些踌躇,白君昂首同她笑道:“此为螟蛉局,半部无所踪,数年前贫玄门员曾破局成象,然棋谱已失,贫道学艺不精,只得至天象二十四,再不得更进一步,女人是本身参透了棋局,还是曾见过残谱?”
月朔十五为大朝之日,陈王称病月余,本日才在太极殿上露面,边事有变,引得朝堂无数人群情纷繁,不过是是战是和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