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无瑕与春雨桃花[第1页/共2页]

“他……沈先生他……”温西摇点头，才道：“他挺好的。”

“素君。”温西忍不住喊住她。

“嗯？”素君转头。

小燕在门口探头探脑。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暴露一个少年的面庞来，他打量了下温西，问道：“女人找谁？”

温西微微咳了一下，道：“听闻沈先生博古通今，是有大才，小女子一贯粗陋，惹人嘲笑，故而前来就教，学些斯文本领。”

沈瑜秉眉。

温西俄然有些语顿，她总不能直接同他说素君要见他吧，想来之前莲蕊几次来都是被挡了归去，却不知这沈先生为何要避开素君，莫非是……温西心中微微一动，打量了下这沈瑜，见他二十四五的模样，衣衫简素，举止斯文，面孔漂亮，如果辞吐也是风雅的话，也难怪素君会……

素君一丝苦笑，“哦。”她捏着那卷画，走得很慢，心神飘忽，实在这画中，只是一幅初春的桃花罢了……

温西心中将素君抱怨了一通，挠挠头，道：“啊……是没甚么干系啊，哈哈哈，不过是来问问。”

温西笑道：“贤人也说有教无类，莫非沈先生却要将诚哀告学的人拒之门外吗？”

沈瑜一身素衣，立在春阳之下，风，将他腰间的玉佩下的丝络拂动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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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摆摆手，侧脸道：“去将花浇了。”

沈瑜这才抬起眼，看了眼站在台阶上温西，道：“女人有事？”

温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她本身都说不清的难过。

“受人所托？”少年立即警悟起来，道：“谁？”

本来此人是个内监，他抬步进了院门，还是笑容可掬，道：“咱家受命而来，沈先生可有茶水？借咱家润一润喉。”

“啊！”少年不由沮丧。

温西嘲笑，环顾四周，见小院简朴，一栏花，一栏药，厨房门口晒着粟米，葡萄架下卧着一只黄猫。不由道：“我看沈先生是寒士，右丞家的教馆虽只是教几位蜜斯小公子，那束脩应是极其丰富，为何先生要辞了去呢？”

石桥西街，温西看着一棵碧叶茵茵的玉兰树，挠挠头，四周看了看，径直向着玉兰树斜劈面的两株已经绿子累累的杏树的冷巷走去，冷巷并不深，不过四五户人家，她在巷尾的一户人家前停下，敲了拍门。

“问问？”沈瑜拂袖，“女人请去吧，沈某并无闲暇。”

沈瑜看着他，道：“内臣来访，有何贵干？”

那书童忙放下水瓢去关门，却无妨门口又现身一人，衣衫不甚富丽，却精干至极，三四十岁的模样，下巴几茎稀拉拉的短须，一开口，公鸭嗓子捏着：“这但是沈朴琢家？”

沈瑜眉头皱得几近要夹死一只苍蝇了，“这与女人并无干系。”

温西回身便拜别，木门吱呀吱呀，摇摆不定。

“咳咳咳咳——”温西刚咽下的茶水差点又呛了返来，她拍拍胸口，一脸不成思议：“二公子？杜二公子？”

温西笑着道：“你哄人都不会，如果沈先生不在家，你方才开门就说了。”

温西有些了然，不再难堪他，收回击，又将画轴束回腰间，向着门口走了几步，顿了顿，又转头，道：“小女无知，不及先生博学，却曾听人说，人间短长，又能经得起几次遗憾？不知先生如何解这话中之意？”

门内那人似有些不悦，瞟了眼温西，便回身回房。

温西有些迷惑，道：“那我也要见了沈先生面才好说啊，他在家吗？”

温西倒了一大碗的凉茶水，一口气灌下，冷意一向从喉间流到了心底。

“那他……有说甚么？……算了，必定甚么都不说……我先归去了……”她懒洋洋的站起来，又慢吞吞的出门，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落在了绣花墩上，脚步踏实地能随风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