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所哀[第1页/共2页]
冷疏竹道:“八年前,长鹿君出京都南去,再无人见其行迹,殿下统统探子跟至镜水畔便失了目标,想必他换了门路,他不是回江南,而是西去了。”
冷疏竹又道:“传闻昔日秦安富庶,山高有林,水深鱼多,火食稠密,知书识礼,不知为何,百年前一夜之间王宫大火忽起,烧了整整四十余日,死伤不计其数,秦安王与后妃后代皆化为灰烬,骸骨难觅。”
陈王沉默好久,才问道:“付进如何说?”
陈王起家,看向璧上的九州图,墨线朱砂勾画,城池山脉流水湖泊无不清楚可见,广袤天下尽在此中。
他却有些顾虑,道:“殿下,陛下恐怕不会等闲变更关西军,若郑氏前去梁裕关,那陛下必然招风纪进京,毫不会留出空地。”
陈王点头:“陛下此番想必不肯意的很,不过,北疆各部照此局势势需求有一番乱象,孤的人手已经驻防各关隘,实在抽不手来应对梁裕关那处,如果葛伯朵欲在入冬之前攒一攒本钱,将主张打到关内,自梁裕关那处而来,而定裕关以西便是晋华雄师,这可有些不妙,各位感觉孤请陛下变更哪处才好?”
“咳咳咳。”冷疏竹轻咳数下,自旁缓缓坐下。
脚步无声,话语悄悄,是冷疏竹,陈王回身,轻道:“陈之一地,西接秦安,东临魏阳,距京都八百余里,不时为北漠数部之扰,圣祖天子曾封孤于秦安,正为昔日秦安郡国,你猜为何?”
“殿下。”
陈王深沉思考,他渐渐捏紧了手指,道:“关夫子所提的那季笙,亦是去了秦安。”
但是她的畴昔过分沉重了,沉重到再也不能有安然喜乐的运气,人生如河,不知他与她,都会漂到何方。
十一年,人间短长,尘凡滚滚,不过微不敷道,对于他来讲,倒是平生都为之沉痛的绵长影象。
陈王眉头一皱,嘴角出现一缕挖苦的笑意,他已然推测了,天子看他兄弟相斗,他几次给周王留下余地,不过是看在当年怀德太子一片保护兄弟情义之心,只是周王气度狭小,毫不会听他的。
雀上前,低声说了几句,陈王一时面色微凝,抬手一摆,道:“晓得了,你先下去。”
陈王点头,按着他的肩膀道:“不,你一去只怕会被陛下的人盯上,此非打草惊蛇之时。”
他觉得此生当代再也不能见到她了,或许阴阳两隔,或许天涯天涯,阿谁曾跟在他身后天真模样的女孩,也是他觉得能够相伴平生的人。
而后,她便来到了他面前,再不认得他,只要惶恐和防备,脾气憨直地敬爱,带点自发得是的小聪明,如同他听到的一样,他猜想的一样,不时令他能够出现一些至心的笑意。
冷疏竹搁下笔,点头:“长鹿君所去恰是秦安。”
冷疏竹点头,道:“卑贱不知。”
“如何?”
先前说话那门客武先生道:“殿下可禀报陛下加派粮草,兵马齐备以应对。”
那是一场人间大难,据传那大火当中的哀嚎声至今仍在响起,然于帝王将相,那个会去悲悯?皆伸出贪婪之手罢了。
不等秦安王族清氏令立新王,便被东魏借成氏旧帝之名顺势而入,随后,骆氏又灭燕凉,收渤海南燕等属国而称帝,现在天下数分,不过以晋华东魏为首。
陈王越看面色越加深沉,“秦安。”
陈王却也道:“孤亦不知……”
她活着,活得欢愉无忧,故意疼她的人,有教诲她的人。
“西去?”陈王看向九州堪舆图,镜水以西是陈地,他的确想不到长鹿君敢去那处。
“照现在局势,陛下只怕会令周王殿下前去。”曲素有些踌躇,他不是很肯定,但还是将这话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