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又起[第1页/共2页]
不知不觉,杜少珏已经站在了天井中心,雪也落了他一头,臂上的伤处想是也被这酷寒给冻得麻痹,不再传来阵阵的热痛。
顿时,他身后一名精瘦的男人立即应了一声,嘻嘻一笑,挑眉看了看地上的林实。
杜少珏在一旁的圈椅坐下,道:“让他说话。”
杜少珏叮咛过后,就出了门去,门外,已经有大雪纷飞了,新雪覆旧雪。
厅中透出的灯光照在院落的积雪上,还传来几声闷哼声。
是从甚么时候起,他会在心中不时去在乎阿谁蛮不知礼的丫头?他们从未有过能心平气和相对而谈之时,只是因为她面对他时老是争锋相对?还是她说着刻薄的话语的带着对劲与嘲弄?杜少珏有些苦笑,莫非他就是个贱骨头么?这些都不是吧,或许只是因为他远远地瞥见她充满了生机的身影,另有初见时那明灭光芒的眼眸,常常笑得高兴怒地称心的模样吧,令他忍不住去神驰。以是他才会一次次想要让她分开,他惊骇这尔虞我诈的京都,将那样欢愉飞扬的少女给淹没了。
有从人走来,他恭声对杜少珏道:“二公子,他肯说了。”
杜少珏却站了起来,道:“王齐,贵妃想是有甚么首要的口信令他传去庞原,你帮我问出来。”
他畴前从不以为父母之命家属安排有甚么不当,也曾诚恳想对待那位周家的蜜斯,但本日他却俄然有些敬佩阿谁看似荏弱却有决计的周宁,他从未想过要在婚姻之事上违逆违背父母家属,或许就是如此,他才会帮周宁吧,或许他但愿逃脱的是他本身……
杜少珏瞟了他一眼,道:“贵妃既然担忧三殿下,令你前去看望,却连封信与礼品都不带?”
雪,纷繁扬扬,无声无息,却已经铺满了大地。
杜少珏嘴角一瞥,他早便令人盯着林家,本日舒阳公主呈现在沁心园,对素君的态度大变,他便感觉贵妃那边定然有了甚么新变故了。舒阳实在另有些小孩心性的,喜怒于色,贵妃对杜家不满,那舒阳表示的就更较着几分,乃至去难堪素君,但她又找温西那丫头做甚么?
“这……”林实便答不出来了,幸而他有些机警,立即又应对道:“贵妃她唯恐被人说后宫干政,才寻了娘家人帮手罢了。”
林实就道:“贵妃传闻三殿下与那图鹿王正对峙,天寒地冻的,贵妃担忧三殿下,故而遣小人前去看望。”
杜少珏眉毛紧蹙不散,他不晓得要该如何,也从未想过其他,只是心中很不欢愉,很不痛快。
“啧啧,一时焦急忘了,那这事还可真急啊。”杜少珏将腿一翘,眼角下垂,冷冷地用余光去打量林实那口干舌燥焦心失措的模样。
杜少珏接过从人递来的路引,将纸一弹,道:“你去庞原做甚么?”
“呜呜呜……”这男人又挣扎了几下。
从人就拿出他口中的塞布,林实就立即道:“杜二公子,我林家与杜府无冤无仇,为何要将小人绑来?”
夫人……杜少珏俄然想起临出门之前母亲同他说的话:“褚家的蜜斯贤惠有德,堪配吾儿,你mm本日也请了她,你可留意一二。”
扫雪跟在杜少珏身后,手里抱着一件大大氅,几次欲上前给他披上,都被杜少珏那深沉的面色给反对地不敢上前。
杜少珏走到他面前,一旁的从人道:“二公子,他是林府大管家的小儿子,叫做林实,贵妃的使者进了林家以后,午后此人就出了林府,身上带着一套换洗的衣衫与散碎银两,另有去往庞原的路引,再无其他。”
他底子没有留意那甚么褚家的蜜斯,现在却想到了那褚家,不是甚么王谢望族,而是因才选官的朝廷新秀,想必是目前杜府表白于陛下的手腕,他不由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