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熠的谋算[第2页/共2页]
杜少珏不解:“当年贤妃之死究竟本相是甚么?”
杜熠摇点头,悠长一叹,终究道:“当年之事,为父亦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为父当时只是得知贤妃派人去了晋华国,略一清查罢了。”
杜少珏先前并未曾听素君与温西对话,厥后被温西给打了一巴掌,也未曾问,现在听来,怕是与杜羽有关,他眉头微皱,却又想起温西那气愤的眼神了,心中顿起烦躁之意,只是当着母亲的面不好发作,只恭声道:“儿去见父亲。”
杜少珏一愣,继而回想,“是周王……”
杜熠道:“程临王年弱,不知贤愚,周王不堪重用,我等无有不臣之心,天然欲择明主而从,你感觉为父接下来作何筹算才好?”
杜少珏惊诧,怔怔但是失容,他忙道:“世族为国之台基,满朝文武过半皆为世家,圣上怎可不顾朝堂?”
那李寺人亦是行礼:“公子好。”
他出了书房,被夜风一吹,望着天上明月洒满院落,水池柳枝轻摇,水面安静无波,此情此景,恰是一片好夜,然幽幽此夜当中,月色垂垂西斜,亦不晓得前程何卜。
杜少珏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了然,又道:“父亲,圣上用心设局,又重程临王,那之前作为皆是为程临王铺路,杜家不成出风头,现在一味哑忍下去,也非前程啊。”
杜少珏到底将他送出了内府门再回转。
杜少珏一时起家,将秦朴所说的梁王调粮之事奉告杜熠。
杜夫人问杜少珏:“怎地这般晚才回家?”
杜少珏想了想,道:“可陈王不会善罢甘休,父亲如故意,还是要解了他这迷惑才好。”
杜少珏为公侯后辈,又是权相之子,杜熠话明到这般程度,他天然心中豁然开畅,他想起之前他同周王来往,杜熠恰是从未亲身出面过。
“说来。”
杜熠听此,冥思好久,终究道:“方才那太医,为父之前从未见过,他自称为宾州人士,才进宫奉养,为父传闻太病院的几位老臣或告老,或罪入红衣卫司狱,看来,圣上接下来,要有些仓促行事了。”
杜熠道:“现在为父虽淡出朝堂,然你另几位叔父仍在职,圣上他既想将杜家做程临王后盾,又想事成以后将我们一脚踢开,呵呵,故而一时半刻,杜家尚且另有操纵的余地。只是,杜家历经三百年风雨,岂是为别人呼之喝来利用转眼又弃如敝屣?”
杜熠天然是无病的,身材估摸着比些整日坐在书房中的文弱墨客还好上很多,他装病,天子也猜出几分他在装病,但总归不好硬拉着他归去上朝,只好三天两端的派太医来看诊,不时赐下名药补品。
杜熠略皱眉:“你听谁说的?”
杜熠亦是点头,贰心中有些慨然,次子到底年青,且不经事,如果宗子还在府中……杜熠立即将这动机甩在脑后,违逆之子,不提也罢,便与杜少珏道:“你也说是一搏之机,现在前一步,只要这一线之机,为父退一步,可看满盘局势。”
“这……”杜少珏曾为周王侍读,见他有礼待下,可为好友明主,然迩来之事,他断交刻薄,何家转眼便散,杜少珏苦劝不成,顿时心冷,若他为帝王,只怕寡恩至极。
杜少珏还是心有顾虑,道:“父亲,儿有一事不明?”
“哈。”杜熠一笑,“那是林贵妃的推委之词,那妇人目光短浅,气度局促,将罪恶推与旁人,便自承认以摘得干清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