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伤心事[第1页/共2页]
冷疏竹闭目一叹,走到棋坪前,拈起一枚玉子,放在手中细细的摩挲,很久,才道:“怀旭,你不必我来劝说,但你如果想哭,想倾诉,抑或酣醉一场,我都在这里。”
薄公公应是,令一旁侍立的小内侍去抱一床锦被来,又号召侍女提热水等物,他本身则躬身进门。
陈王久久没有行动,就这般站着,温西有些不安,他不会活力了吧?她又不是用心?此人比来有些吝啬,要不要先赔个不是呢?
温西便又去倒上给他,陈王连续喝了三杯清茶才放下茶盏,他站起家,拉伸拉伸手臂,问道:“现在几时了?”
“殷芷那丫头曾说过一句话,固然老练地好笑,我现在想来,倒是赤子之言,她说:我没有家人,一向恋慕旁人有父母兄弟,你有亲人,却相互残杀,你们真不幸。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幸?”陈王苦笑不已。
他们先是笑,等笑得气味都有些不继,陈王呼来侍从,搬来十数坛的烈酒,一坛一坛启了封口喝了起来,奉侍在书房门外的薄公公实在有些不放心,看看天上月色都已清了然,那两人又叫了十坛酒出来,赶紧着人去请了那位年长的姜公公前来。
薄公公费解,悲伤为何还能笑得这般畅怀,他实在不懂。
姜公公出了漪澜殿,却见温西单独一人一晃一晃地进门,温西是有些担忧,之前冷疏竹收到那封信后神态有变,他不是这般轻易吃惊失容的人,以是一向放心不下,又见他迟迟不归,本身便忍不住来看看究竟是甚么了不得的事情。
“怀旭……”冷疏竹忽地开口,是啊,他的确很累,他熟谙他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却已经在存亡间走过无数遭。
这书房中常日有熏得兰柏香驱书虫的,另有墨香纸香,彻夜却尽是酒臭,温西捏着鼻子进门,看就在窗下的矮塌上点着一盏孤灯,满屋昏暗淡暗一片,两个醉汉东倒西歪地躺在榻上。
两人就这般大笑着,漪澜殿的侧殿中传出一阵一阵狂浪的笑声,天底下的悲惨之究竟在太多,偶然候哭亦无泪,那还不如去笑。
陈王便对温西招招手,道:“他醉了便会一向睡着的,明日就好了,你陪我出去逛逛。”
又过了好久,夜也深了,姜公公年长,有些支应不住,薄公公忙请他归去安息,本身留下侍应。
陈王脾气大部分实在都很好,但他偶有脾气不好的时候,除了冷疏竹,也只要姜公公能安慰了,传闻这姜公公是宫中白叟,陈王封府时,就只同宫内司讨了他出来,其他的甚么奴婢侍从,全然不管别人塞了多少特工与别有用心之人。这姜公公也很有手腕,之前陈王府内实在乱了好几年的,姜公公一向冷眼旁观,等将那些人的秘闻全摸清了,陈王羽翼也丰,便立即寻了个由头将那些小人打杀了好些,府内气象顿时一清。
温西泄气,只好又去点亮了几盏灯,房内亮堂了很多,她谨慎翼翼地去看陈王,陈王满嘴酒气喷了出来,真是一点都没有那边幅旖旎的美女人模样了,温西嫌弃地扇扇鼻子,没有理睬他,正想出门去叫人出去,不想忽地有双手伸出来拉住了她的衣带,温西吓一跳,忙转头,却见陈王已经展开眼睛了,他揉揉眉心坐了起来,道:“给我倒杯水来。”
她一急,公然门也不敲地就直接排闼出来了,薄公公张大嘴巴看着姜公公,姜公公嘿嘿一笑,走了,得了,这便能够放心一些了。
温西撇撇嘴道:“刚我过来闻声敲了二更的鼓声。”
“呵呵、呵呵呵……”陈王俄然笑了起来,他先是低笑,继而大笑,他笑得瘫在圈椅上,笑得如癫如狂,冷疏竹听着如许的笑声,肩头也不由颤栗了起来,他也开端笑,笑得放浪形骸,底子没有了所谓凤仪公子的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