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页/共2页]

“哎哟哟，你罢休，罢休！”马**子摆脱偷油婆的手说“你我伉俪十多年，信赖我会干出这类胆小妄为、伤天害理的事吗？”

老歪脖的婆娘前年腐败病死了，一个孩子在镇上读书，家里有一个盲眼的老娘。老娘眼睛虽瞎，听力却不得了。几十年只听过马**子的脚步声，就记着了。马**子适值走到了老歪脖家的天井，盲眼老娘就吱声了：“是仁厚么？好几年没有进你二婶家了哩，有事么？”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马**子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向憋着的尿兹兹地飙了出来。

这么一想，他的尿又差点飙了出来。他必须从速回家。如许想了，他就喊李老四，伸出受伤的手指头，让李老四看，说：“明天干不了，明天再来。”说毕，便心急火燎地往家里奔。马**子醉酒似的跌跌撞撞一头突入家里，偷油婆见他一脸惶恐，白了他一眼，说：“明白日撞鬼了呀？”见偷油婆一脸的安静，马**子便晓得侯警官还没有查到本身家。他松了口气，骂道：“日伊妈傻**，明白日伊才见鬼。”

一向跳到了晌午，马**子终究挨不住了。他看身边无人，缓慢地溜到老四媳妇的打扮台前，一张癞蛤蟆皮样的脸贴到了镜子上。不看还好，一看吓一大跳，他看到本身左眼皮在突突地跳。马**子心烦意乱，锤头锤错了处所，把本身的手指甲锤得顿时紫黑了一块。马**子痛得龇牙咧嘴，一把丢下锤头。他想，老歪脖怯懦如鼠，人家骑在他头上拉屎都不吭声，说他半夜半夜盗墓，鬼都不信。现在，他捡返来的锄头铁铲俄然不见了，侯警官那狗日的还不翻遍全村找？那瞎子二婶，被她女儿接走了还好，如果没接走，不消审就全供了。

“甚么完了？”偷油婆转头一看，见马**子吓得瘫倒在地，大惊失容；她焦急地诘问马**子，道：“侯警官不过摸了摸锄头把，带走了一坨黄泥巴。这与盗墓扯得上吗？”

挨了骂，偷油婆倒也不恼，说：“侯警官前脚走，你后脚就赶出去了。”马**子方才放下的心，突地又提了起来。他的嘴唇和小腿一齐颤抖，半天赋缓过一口气，说：“侯警官来，伊狗日的，刚才如何不跟我说？”

“哎呀呀，做功德哩！”盲眼老娘忙不迭地说道：“拿去拿去，就在小柴屋角落里。”

偷油婆没看到马**子的神采已经白得像张纸，仍自顾自地说：“侯警官还在你鞋底上抠了一坨泥巴带走了。我说怪了，昨晚你在我身边睡了一宿，这鞋如何打湿了，还沾了这么多黄泥巴。”

马**子到小柴门屋角一看，本身拿去盗墓的锄头铁铲一件很多放在那边。他拿起来，说：“二婶，走了。”

见马**子这么快扛回了自家的锄头铁铲，偷油婆非常诧异，说：“哎哟哟，你真抵得上半个侯警官了！是谁偷的？”马**子不答，他叮嘱偷油婆说：“不管甚么人来问，伊都说这两把锄头铁铲昨晚就在这里好好的，没有谁动过，更不要说被人偷过。听到没有？！”

马**子一边应了，一边疾步走到小柴院门前。他四下看看没人，从速转进冷巷，吃紧忙忙跑回了家。

“扯不上也得扯上了。”马**子一脸悲戚地说：“我死了不要紧，你们如何办？老长幼小七口人呢！”

“伊知不晓得杨乃武与小白菜（葛毕氏）的故事？这世上比窦娥还冤的事多了。我怕侯警官不分青红皂白，破不结案，就拿我去背黑锅哩。”“他敢！”偷油婆跳将起来，仿佛侯警官就在面前。她一手叉腰，一手指指导点，说：“我男人明天夜里日老娘两次累得像死猪一样，在老娘身边睡了一个彻夜。要说这打湿的鞋，是老娘男人又犯夜游了。前几年，他就犯过一次，半夜半夜游到菜地，扯回了一筐菜，第二天却问是谁扯的。哎，老娘我如许说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