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中国城、唐人街（二）[第2页/共2页]

五分钟后。

“笑得出？”老鲁叹道：“不知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有个脖子挂金链的男人皱眉，吐掉烟头，大声问：“你这他妈茶叶店，咋还整上鲍鱼了？”

沈井昂首，三层楼，门楣挂“万寿宫美食”字样。

“成，明白。”老鲁曲解更深，接过杯子呷了口茶水。很快锁紧眉头，放下杯子，问：“到日子了？”

沈井摸了摸鼻子，用下巴点着小娜：“这女人，恐怕得让你给照看些日子。”

无人应对。

老鲁脸红脖子粗，跟沈井称兄道弟掏了半天心窝子：“兄弟，老哥哥就这脾气，你别跟我普通见地。当年要不是你，我骨头都烂了，甭说照顾个间谍小丫头，就往我这放一队灾黎，我他妈也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满是些糖醋鲤鱼、九转大肠、油闷大虾等红里透亮的硬菜，老鲁亲身过的手，上桌时指着沈井鼻子骂：“老子如何对你？你如何对老子？咋交了你这狗球兄弟？”

“咋？”

木质楼梯披发松香，沈井深吸了口气，有多久没闻到过了？嘴角不由扯起笑意。楼梯口人影明灭，未到已有声音。

额刻深纹，满头斑白的白叟“啧”了一声，指捏一“车”，悬而不落。劈面身穿唐装的老头催促道：“我说，老胶东，你这可比生孩子还吃力啊。”

背光处暗影里宿着身子，指尖发凉，颈椎骨奇特的“咯嘣”脆响。

唐人街向来喧闹，旅游业发财以后，更是变本加厉。

“嗯。”沈井打断他，接道：“对岸的。”

沈井脸面埋在腿间，嗡声道：“别说话，睡觉。”

敞开一条细线。

“听口音像是……”

楼下朗声传来，老胶东立即弹起，“车”往兜里一揣，转头便跑。未了不忘扔一句：“别动啊，都别动，等我返来再清算你。”

“神经？”小娜倒吸冷气，手心泌汗，摸索道：“你……是你吗？你在干甚么？”

仿古楼阁，勾心斗角。

斜斜的光芒绝顶是一团影子，影子里压抑着吼道：“出去！！！”

说着便要排闼而入。

那二位乐开了花，却不肯参与，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说来话长，我也摸不透底。”

沈井眼角上扬，表示小娜去关上门，待她回身走远，沈井探身道：“老鲁，奉求你个事。”

一盘象棋，残存几颗兵卒，已到存亡关头。

沈井只会笑，无话可说。长袖善舞之事他做不来，搂着老鲁猛灌高粱酒。

还特地给小娜搞了些蚵仔酥，金沙卷这类小玩意。

沈井走过人群，街劈面新开张一家广.东餐馆，龙虎师父彰显所能，在鞭炮声中闪展腾挪。

晚餐后。

“老鲁。”

……

“咋？棋子未落，不算胜负。你急？急你回家用饭去，跟这耗个甚么劲。”老胶东声粗气足，憋得脑门现汗。他这局已有力回天，却生了个犟驴脾气，撂不上面子认输。

“不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