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腊月大雪[第1页/共2页]
“回禀陛下,虽是万事俱备,但我们筹办好的阿谁女细作……怕是不能再用了。”说罢便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天子面前毕恭毕敬地低头站立着的两人,恰是丞相慕尚和大将军崔德忠。两人此行一起舟车劳累,脸上俱是有些疲态了。
女人佯装失落道“刚才我跟晴薇说话,晴薇都顾不上理我呢,看来只怕晴薇爱地瓜赛过爱姐姐咯。”
“大叔,要两个烤地瓜”,女人启唇,语气欢腾。说着从暖手筒中伸脱手来,递过几枚铜板。含笑地接过热气腾腾的地瓜,谢过卖地瓜的大叔,牵着小娃儿回身便走了。刚才活蹦乱跳的小娃儿这会儿捧着地瓜,帮衬吃了。
慕尚深深吸进一口气,闭了眼睛,正要开口,崔德忠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
慕尚听了这话立即跪下,崔德忠见此景象也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二人俱是大气不敢出。
三个月前,陛下李治国调派丞相慕尚和大将军崔德忠前去玉门关一带,为的就是完美西北部的谍报体系。这位陛下本性仁厚,最不喜殛毙,他一向希冀能兵不血刃地安定西北。西戎、北狄俱是能征善战的民族,不过他们内部常常呈现政权夺势兄弟残杀的环境。而陛下李治国想做的就是,等候机会,趁虚而入。是以精确而及时的谍报尤其首要。
女人看着小娃儿的吃相,扑哧一声乐了,打趣道:“晴薇可真是个小馋猫,常日里像个小话痨,吃起地瓜来竟话都顾不上说了呢。”
慕尚用余光扫了一眼崔大将军,又抬眼谨慎翼翼地瞄了一眼皇上,缓缓道:“启禀陛下,老臣和崔将军此去玉门关,遵循陛下之意,与本地多位处所官员共同商讨以后,已经选定了一支商队,照顾我们的人去往荻棉人的聚居之处,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们的细作安插到笛棉人的首级身边去。”说罢,慕尚顿了顿。
崔德忠忍不住又想开口,慕尚转过甚眼神果断地看向他,悄悄地摇了点头。两人互换了眼色,一同向皇上告别,出了御书房。两人整了整衣冠,各自出宫回家去了。一起无话。
卖地瓜的正要逗逗这小丫头,身后阿谁女人这才时也走到了小丫头身边。这女人十三四岁的模样,身着配色极清雅的交领袄裙,米红色的交领上袄配藏蓝色襦裙,衣裙上绣着蝶恋山茶绣花,模样非常精美。
“叔叔---”小娃儿在他面前站定,拖着长音甜甜地叫他,“叔叔,我要地瓜---”小人儿笑着看向卖地瓜的,她的眼睛圆圆的,甚是敬爱。
小娃儿一听可急了,真觉得她姐姐是这么想的,急中生智道:“地瓜亦我所爱也,姐姐亦我所爱也,二者不成得兼,舍地瓜而取姐姐也。毕竟有了姐姐的话,姐姐还会给我买地瓜的嘛。”
晴薇见她不答话,面色变得更严峻了,仓猝道:“姐姐不要多想,晴薇是最爱姐姐的,对姐姐的爱比对地瓜多,比对快意糕多,比对水晶冬瓜饺多,比对杏酥饮多……”说到她最爱的杏酥饮,晴薇感觉更是渴了几分,奉迎道:“姐姐冲的杏酥饮最是好喝,晴薇也有好久未曾喝过了。”然后笑眯眯地对着姐姐挤眉弄眼,又拉着姐姐的手撒起娇来。
御书房里,圣上面露忧色,这可不常见。
本朝建国以来边陲一向烽火不竭,饶是当年雄才大略打天下的高祖天子都未能安定东夷、南蛮、西戎、北狄,到了贤明神武的太宗天子掌权时,御驾亲征,一举安定了东夷和南蛮,东部和南部边陲地区的百姓百姓对此感激涕零,御驾班师还朝时老百姓跪地相送。当今圣上自幼便敬慕祖宗建国平天下的丰功伟绩,在身为太子时就已经常常为先帝分忧解难,现在即位两年,广开言路、政治腐败,又减轻了赋税,中原百姓无不感念圣上的恩德。只是作为天子,李治风另有一块芥蒂:西北边疆多次被犯,那西戎北狄的各族蛮横人每隔三年五载便要来我朝边疆骚扰一番,烧杀劫掠,百姓们苦不堪言。此中最难堪缠的便是笛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