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牵制[第2页/共4页]
“我照着影队所言。”赵奎在廊前看着天空,答道,“派人朝鲜卑山里追去,探听了数个村庄,最后发明曾与他定过亲的那女孩墓前,有人放了一捧只长在绝壁上的花。”
巷内到处都是机弩,四周民居内、瓦楞顶上、郎俊侠背后,赵奎为了抓住他,策动西川内上千人,当真是天罗地网,再无活路。
“这些光阴,你与你儿子,俱在上京。”耶律大石说。
“若我所料不差,待元军冲破南北两路,屠完城后,你等的救兵该当不会来。”李渐鸿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孤王耐烦有限,耶律兄,这杯酒,你是喝还是不喝?”
李渐鸿答道:“如果我是会忏悔的人,寻春也不会在外头吹那笛子了。”
“大王。”蔡闻喘气着说,“请敏捷回北院,南北两路来了信使!”
这夜,李渐鸿仿佛不能成眠,他只是抱着段岭,不住与他说话,段岭明白了些许——辽、陈、元三国,是相互管束的。当一方权势过大时,另两方就会默契结合,管束强大的那一国。淮水之战,便是辽与陈的疆场,元人从旁管束。辽国强大时,汉人便借元人之力,耗损辽*力。
部下关上门,赵奎便自行拜别,也不再管郎俊侠,武独插动手臂,亦步亦趋地跟在赵奎身后。
郎俊侠已被逼到死路,不住喘气,兵士将他团团围住,堵在巷口,赵奎一身披风飞扬,踏着雨水前来,积水飞溅,郎俊侠倚在巷中墙前,断去手指的半边手臂已成青玄色,一只手肿胀,皮肤发亮。
“喝杯酒罢。”李渐鸿随口道,“不能以真脸孔示人,还瞥包涵。”
郎俊侠:“……”
赵奎说:“传闻你与费连家的女人定过一门婚事。”
“五年。”耶律大石阴沉着脸,大步分开,第三杯酒,始终没有喝。
“我不恨赵奎。”李渐鸿道,“这是实话,我与他,并无深仇大恨,各有各的路要走,不过是场公允的较量。天然,他若想叛我李家,那又另当别论了。”
“庆元十九年,四州征兵三十三万,税赋三十六万。”
“他们说,在汉人里,你是胆量最大的。”耶律大石在来琼花院前便喝得微醺,现在酒意上脸,喃喃道,“这个时侯来上京,你想做甚么?”
武独随口道:“你想返来刺杀大将军,请便就是,大师各凭本领。”
耶律大石将信将疑,出了口长气,而后道:“你走罢,上京容不下你。”
部属便上前,为郎俊侠开锁。
“不能出来。”寻春的声音说,“大王在内会客。”
耶律大石没有喝那杯酒,坐在榻上案几的另一侧,手肘搁在案上,靠近些许,盯着李渐鸿。
耶律大石:“……”
“出去喝杯酒罢。”李渐鸿说,“恩也好,仇也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赵奎忙道:“我偶然招揽你,治好伤后,你大可自行拜别。”
耶律大石顿时色变,李渐鸿却再不出一语。
“我执掌北院已有二十二年。”耶律大石说,“当年我便朝先帝进言,甚么处所,只要你们汉人来了,定将勾心斗角,鸡犬不宁。”
“恰是。”李渐鸿当真道,“但我毫不会将他交给你,你只需晓得他在城中便足矣。不要企图来摸索我的底线,耶律兄。”
“我是来救你的。”李渐鸿淡淡道,“只因你死光临头了。”
耶律大石嘲笑一声,倒也利落,踏步出来,寻春旋即在身后关上了门,侍卫要跟入,寻春一手却在门前一拦,摆摆手,表示请勿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