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明[第2页/共3页]
空明法师缓缓点头。
段岭大气也不敢出,他模糊听出了李渐鸿话中之意,莫非真的要回南边去了?
“王爷,有话请说。”空明又说,随之做了个手势,护法僧便各自起家,退出了门外,反手关上门,殿内唯剩下李渐鸿、段岭与空明法师三人。
空明法师悄悄看着段岭。
“这么说来,王爷是盘算主张要回南边去了?”空明法师抬眼,谛视李渐鸿双目。
“阿弥陀佛――”一声长叹从殿内传出。
空明法师淡淡道:“老朽若说‘不能’,王爷便不去做了不成?”
“办了一桩事,放虎归山,未知是福是祸,想着也该来了。”李渐鸿说,“正想着就教大师三件事。”
段岭:“……”
“大师?”李渐鸿又问。
一根木椽燃烧着朝李渐鸿坠落,李渐鸿反手捞住,在天井内旋身舞开那带火巨椽,收回呼呼风响,顺手点到之处,元兵被这兵器撞中,顿时口喷鲜血,摔出院外!
“临别之前,赠王爷一句话。”空明法师缓缓道,“刚极易折,强极则辱,日中则昃,月盈则食。牢记……”
空明法师又道:“老朽且再问王爷一句,将军岭下一役,王爷消匿人间已有三年,又是甚么令王爷想班师回朝了?”
二人上马进院,李渐鸿护着段岭在院中且战且退,来袭元军明显是中坚军队,武力非是山下窥伺兵可比,李渐鸿一侧头,段岭喊道:“爹把稳头顶!”
而后辽太|祖南下,几次在北寺求祷,进军中原。淮水之战得胜后,大辽于上京与中京定都,更将北寺经文与和尚恭敬请到中京,立北大明寺,为镇国之寺。但是昔年北寺和尚仍有少量留在此处。
段岭啼笑皆非地点头,李渐鸿便给段岭清算衣袍,牵着他的手,进了内殿。
“举棋不定,是之前来北寺,趁便请大师为我儿起一个名字。”李渐鸿说。
“是非成败,俱有缘法。”空明法师说,“因果循环,自有定命,一性命数,本就在本技艺中……”
李渐鸿侧头,谛视段岭双目,段岭与他久有默契,已猜到李渐鸿企图,说:“我只要我们好好活着,回南边却不要强求。”
“人生活着,何曾能无灾无难?”空明法师道,“按你李家辈分,已是草字辈,便唤李若如何?”
“王爷”倒不如何震慑他,毕竟花样内的,不是皇亲就是外戚,赫连博、拔都……传闻都是皇族。但是父亲说过,他们是汉人,汉人的王爷,也就是说,爹的爹,就是天子?!
李渐鸿道:“我儿大可放心。”
空明法师眯着眼,说:“但问无妨。”
空明法师一想便知,说道:“唔,元人攻辽,北院大王胜绩乏善可陈,当抵挡不住窝阔台的雄师。返来后必杀奇赤泄愤,也不失为一桩功德,王爷是该洗一洗满手的血腥了。”
李渐鸿答道:“将布儿赤金家的质子送出上京。”
李渐鸿又道:“另有一事不解,就教大师。”
一声马匹嘶鸣,万里奔霄四蹄飞跨,一跃穿过火海,撞进正门,元军蓦地惊觉,大声呼喊,紧接着李渐鸿在顿时一个侧身,四箭齐发,再甩手连发两箭,将正门外元军放翻。
李渐鸿便迈过二门,只见寺庙深处,台阶绝顶有一内殿,大门敞开,正中的蒲团上坐着一名老衲,两侧排开八名护法僧,各持法器,喃喃念诵经文。
段岭在台阶上接连放箭,护寺僧纷繁手持锅盖、木板等物掩上前来,庇护段岭。李渐鸿一俯身,将那巨椽耍了个圈,元军全数后退,李渐鸿再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