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乌龙[第1页/共4页]

“仁义礼智信。”一个厚重的声音说，“这五个字，该当是会写的。”

孩童们行过礼，耶律大石又随便问了些话，便回身与先生出去。段岭偷瞥那“大王”，见他满脸络腮胡，孔武有力，脾气却很好。不半晌，孩童们纷繁群情起来，一时人声鼎沸，几近掀翻了屋顶，未几时俄然又鸦雀无声，本来是先生呈现了。

段岭说：“他的意义是，要不要找大王？”

赫连博与拔都顿时震惊了，段岭认识到讲错，忙闭上嘴，拔都问：“是刺客，你见过他？”

拔都：“……”

汉人与汉人在一处，非汉人与非汉人在一处，是花样里不成文的端方。但在这些半大的孩童眼里，不带多少国仇家恨，亦未有“非我族裔，其心必异”的目光，只是汉人嫌元、辽、西羌人不沐浴，身上有气味，更行事蛮横，有辱斯文。

来者恰是辽国北面官中的北大王院夷离堇，名唤耶律大石，辽帝改“夷离堇”为“大王”一职，掌契丹五院兵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日心血来潮，先是到辟雍馆内走了一遭，下午又来花样，以鼓励上京众学子读书人。

厅堂内，耶律大石左等右等，不见布儿赤金家的野种，只得让先生按驰名单念下去。蔡闫站在步队最后，一脸严峻，只因先前接了段岭给他的糕点，并未多想便一向揣着，何如那梅花糕乃是冻品，先前在院中学礼，又站在前院迎客，气候酷寒尚且不觉，此时进了暖热厅堂，又一向捂在怀中，已经化了，化完今后满是糖水，便排泄外袍，沿着他的袍子滴下来。

段岭歪打正着，却实在想不通此人来这里做甚么，或许本业是刺客，兼职杂役？

“回、回禀大王。”那名唤赫连博的少年说，“惯、惯的，谢大王恩情。”

“你是……”耶律大石想了半天，叫不出蔡闫的名字。

蔡闫刚想转头，背后那人伸出一只手，朝着他的口鼻一捂，蔡闫连声也不出，顿时昏死畴昔。

“归去！都归去！”先生说，“午后便要上课了，本日都端方点！”

拔都带着赫连博与段岭绕过后院，段岭要去救蔡闫，却被赫连博一把抓住，拖着他走，三人边跑边缓慢扳谈。

“那我也不要了。”段岭说。

段岭天人交兵了一番，既想要“大王”的犒赏，固然他不懂这犒赏意味着甚么，却又源自赋性，模糊感觉拔都是对的。就像在汝南时，丫环扔给他的东西他向来不去捡，哪怕再想吃也不会去，不为甚么，只是从出世那天起，就铭记在内心的赋性。

“救？”赫连博问。

蔡闫暗道该死，耶律大石却已走到他的面前。

“什……甚么人？”赫连博利诱不解，问道。

段岭顿时改口说：“没见过，你看他不像有剑的人吗？”

“布儿赤金家的呢？”耶律大石又问道。

段岭被蒙面人按在怀中，闻到熟谙的气味。蒙面人让段岭朝侧旁挪了一步，避开赫连博视野，朝段岭比了个“嘘”的行动，嘴角微微一翘，表示段岭平静。

赫连博忙点头，拔都摆手，说：“耶律狗不会在乎汉人道命，只在乎他本身。”

段岭：“我们不奉告夫子吗？”

“跟我来！”拔都小声说。

前厅内，包含蔡闫在内的一众半大少年列队，朝着耶律大石施礼。

段岭：“拔都！”

那少年点头，指指东厢，摊手，表示无计可施，段岭问：“他抱病了吗？”

“见过大王。”那韩家的小瘦子从少年行列里上前一步，朝耶律大石行了个礼，却不下跪。

“没……没有，他、他说他、不、不想来。”那少年竟是个结巴，众孩童听他说话，两个班的人便一同轰笑。先生不悦转头看时，步队里又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