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求死[第3页/共3页]

“你再说一句，爹就不走了，本来就不想走……”

“你长大了。”

每一次他梦见李渐鸿时，都有人仿佛带着某种缘分与天命，来到他的面前。他的身影再次消逝，剩下一脸不解的武独，段岭的神智垂垂返来。

初夏的风扫过来，沙沙作响，叶子带着光斑，在他身上晃来晃去。

武独把段岭扔着，回身去找药给他清胃，段岭却在地上摸索，从呕吐出来的秽物里摸那药丸，抓着朝嘴里送。

武独起家，回入房间，关上了门，熄了灯，月夜下，段岭孤零零地躺着，这时候鼻子才抽了抽，眼泪如同开闸普通地涌了出来。这是他这辈子最无助最哀痛的时候，他挣扎着爬回房里去，用垫在地上的袍子捂着脸，把脸深埋在膝前，呜呜地哭着。

“人生活着，总有些事不得不去做，哪怕赴汤蹈火……”

李渐鸿暖和地谛视着他，说：“我儿，爹一向陪着你。”

哪怕颠沛跌宕，哪怕众叛亲离……他不想让段岭晓得这统统，因而老天仍在庇佑着李家的大陈，他毕竟是踏上了回家的路，并胜利地返来了。

段岭一声不吭，他已落空了对这天下的感知，脑海中一片空缺，逗留在与父亲相伴之时，如同筑起了一面墙，将外界统统的事都挡在了外头。

“一到春季，开满桃花。另有大海，无边无边……”

人生苦短――他终究明白了这四个字。